命俦伯瑞
29.第 29 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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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乃可以扶危定倾。结果外官与内宦闹成不死不休的局势,这时候的首辅却不会讨李妃的喜欢,真令人扼腕!
可是观高拱施政,其人绝不是胶柱鼓瑟、死守祖宗成法不放的顽固之徒,否则也不会和张居正、谭纶、王崇古一道促成俺答和议了。
北宋以羸弱妥协而亡国,前朝的伤疤是今朝的障碍,大明一朝不敢轻易再言和谈,只有当时一小撮警敏之辈力排众议,促成了俺答封贡局面,结束了明朝与蒙古二百年的敌对状态,四境稍得喘息。耻辱么?还不是因为大明实在是打不起了。
于大事上,高拱是会审时度势的。
于私事上反而刚直粗疏。
而张居正待人却正好互补,他自言:别无他长,但性耐烦耳。那真是处处体谅人情,只要张太岳想,就能时时妥帖,若是你认为他咯牙了,纯粹是他懒得在你身上用心思了。
本朝首辅、次辅的性格真是南辕北辙。
揣摩上意是自古臣子的本事,可见高拱有这本事还却瞧不上李氏和小皇帝,粗疏至此,这还有什么说的?徒之奈何!
只见大理寺少卿张卤睇了刑部尚书刘自强一眼,刘自强上前捧出一份奏折道:“河南有仓大使周徕与矿监争夺名妓,矿监失手将周徕殴死,因事涉内宫,刑部与大理寺不好擅做主张。”
大理寺卿张卤也跟着上前一步道:“阁老、冯大珰,涉事两人中,有一人是照磨所下委任官员,一人是中宫内监,刑部与大理寺的意思是,这件案子是否要坐记会审?诸方拟个章程后,由圣上御批。”
朱翊钧听得一头雾水,这件案子怎么哪哪都这么奇怪。
若说正常情况下一个两男争女的案件是不够格拿到廷议上耽误廷臣的时间,况且这个案件哪里复杂到刑部与大理寺都无法决断了?
再说一个去势的宦官争夺名妓?这是什么路数?这几个词语放在一起,听起来就小众。就算是太监找对食,图得也不是一夕欢愉。那风月机关中撮要之论,他们懂得什么?
只见冯保面沉如水道:“司礼监已知,刑部与大理寺查问清楚再行上奏!”
这话刚一落地,从后转出一人,正是吏部给事中雒遵,他皱眉看向冯保道:“冯保一侍从之仆,乃敢立天子宝座,文武群工拜天子耶,抑拜见中官耶?欺陛下幼冲,无礼至此。”
顿时整个大殿顿时静得落针可闻,本来就已经紧张的氛围霎时间似乎凝固了。
武勋之首成国公朱希忠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抖,狠狠地闭上眼睛,心里想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国朝到了这等程度,文官与太监掌事权,武勋在土木堡之变后就式微了,朝中偃武修文、清算风气盛行,朱希忠虽然排班列站第一排,只要不涉武事,大都在朝上做个锯嘴的葫芦,一向谨慎小心,就怕扫到台风尾。
内阁首辅高拱面无表情地站着,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
吏部尚书杨博也是如初一辙、不动如山。
其余众僚脸上表情各个不同,要不然微露惊讶、要不然果然如此、要不然敛声屏气、要不然恐慌无措。
开始了!朱翊钧微微正了正身体,准备看一出人间百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