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俦伯瑞
43.第 43 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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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稀之岁,依然改不了的耿介直爽。
杨博倒是稳重许多,听此言只是皱了皱眉头,“十亭中有七八亭传这样的绯言,那剩下那二三亭呢?科道有个二三亭的官员不偏不党?”
这话直刺到葛守礼的脸上,科道言官何曾不偏不党过?!他不由得红涨了脸色:“唉!”连带着叹息一声,“余则众人皆言,必是中贵人冯保深恨中玄翁,借张元辅之手,将吾等一网打尽。”
张太岳在科道言官中的风评可见一斑了。
“这等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与川身为总宪,岂可轻信!”杨博捋一捋胡须,有些生气地斥责道。
略一沉吟,思虑片刻补充道:“元辅并无他意,你我两人皆与中玄翁(高拱)投契,你见元辅岂有二色?乃至张太岳自己与高中玄亦是知音密友,他岂有对此生嫌隙的?”
杨博话还没说完,葛守礼猛得站了起来,一言不发,气咻咻地就要往外走。
“且住!”杨博大喝一声,忙起身上前阻拦。
葛守礼被一声喝住,顿了顿道:“大冢宰既然如此敷衍于我,怕是嫌我话多,我何必在此自讨没趣!”
杨博忙上前一把拉住葛守礼,将人按回椅子上,无奈道:“与川你这脾气,几十年如一日的急躁,也难怪与高新郑意气相投、声气相通。我这话还没说完,一句不对付,你就给我撂脸子。堂官审贼,还得给人自辨的机会呢?你倒好,三句话也不听完。”
听杨博如此说,葛守礼虽未答言,看神色倒是有所松动。杨博无奈接着道:“所谓做官之难,并非是治民之难,而是伺候人之难,并非是德下之难,而是悦上之难。”
这话真可谓肺腑之诚,葛守礼此时怒气全消,亦是点头认同道:“杨翁此言,犹如老君炉中三昧真火!”
本来大明考满制度相当科学,三年初考、六年再考、九年通考,只要当官不太差,无过失,有些许作为,时间一到就能官升两级。除此之外还有京察和外察,京察是指每六年对在京官员考察一次,外察是指每三年对地方官员考察一日。
此等制度下,考满是看你的政绩,京察和外察则是挑你毛病,侧重点是不一样的。
但是一旦被这群才智过人的官场花花和尚歪嘴念经,这考核就变了味道,虚应故事、敷衍了事、考语不实、赏罚不公,甚至到期不考的也有。
杨博身为吏部天官,主要就是负责官员的考核升降,亦是深知其中之难,衣衫革履、觥筹交错,那是表面的风光;迎来送往、车马骈骞,才是常态。高官显爵似乎也不比黔首百姓们自在。
“日月盈亏,星辰失度,为人岂无兴衰?君不见,韩侯未遇之时,亦遭胯/下驱驰,蒙正瓦窑借宿,裴度古庙依栖。时来也,皆为将相,方表是男儿!
可是大明朝廷宦海风气,与川不是不知!许多为上者,好以爱憎喜妒来平定名次,你能有什么办法?
官员考语皆是正官来平定,可是各衙门正官谁肯得罪人呢?不过人人皆好、官官相护。更有甚者,比这还不如,阿谀奉承者得上考,实心任事者得下考,这岂公平?
与川赞吾之言是真知灼见,其实不然,那话不是我说的,是张元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