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第2页)

 




    季星言后脑勺已经没有最初那样疼的厉害了,梗着嗓子回答:“还好。”
 




    秦煜又问:“那为什么一直哭?”
 




    季星言吸了吸鼻子,内心哀嚎。
 




    他也不想啊!
 




    这见鬼的泪失禁体质!
 




    他没有回答,秦煜也没再理他,安静的在床边坐着,扭转头视线落在车窗外。
 




    ***
 




    星环第一诊疗中心,神经外科,主治医师正在为自己的一位老患者检查病情。
 




    带电流的金属探针刺向右手中指指端。
 




    “痛吗?”
 




    穿着白衬衫和军裤的年轻男人摇头,薄唇抿成一道平直的线。座椅的椅背上,军装上衣搭在上面。
 




    军装上衣的肩章和绥带显示这件军装的所有者是联邦上将军衔,这位患者不是别人,正是诸葛长烽。
 




    诸葛长烽早两年因一场意外伤了神经,右半边身子失去痛觉,一直在吃药治疗,主治医师是星环第一诊疗中心神经外科的戴维医生。
 




    戴维医生又把电流探针移到诸葛长烽腕部施加刺激,问:“这里呢?痛吗?”
 




    诸葛长烽依旧抿着唇摇头。
 




    戴维医生叹了一口气,再次把探针上移,这次直接移到了诸葛长烽肩膀上。
 




    “这里有感觉吗?”
 




    如果这里还是对刺激毫无知觉,那就证明他们长达两年的治疗和之前一样,毫无进展。
 




    但这次诸葛长烽出声了。
 




    “有一点……酥麻。”
 




    戴维医生暗淡的目光倏地亮了。
 




    “真的吗?你再仔细感受一下!”
 




    他按动按钮,再次释放电流施加刺激。这种电流探针的刺激极强,要不是神经受损没有知觉,一般人承受不住。
 




    诸葛长烽的眸子也微微发亮,治疗有进展感到高兴的当然不只是戴维医生一个人。
 




    他仔细感受,之后确信道:“确实有一点酥麻。”
 




    戴维医生收起了电流探针,兴奋道:“太好了!”
 




    虽然治疗过程很漫长,但总算是看到希望了。
 




    “治疗方案维持不变,修复神经的药物继续吃,一个月后复诊。”戴维医生一边开取药处方一边做口头医嘱。
 




    刚开完单子,接到病房呼叫,让去会诊。戴维医生让诸葛长烽自行去取药,就起身匆匆走了。
 




    诸葛长烽站起身,拿过椅背上的军装上衣准备穿上,这时,诊室里匆匆推进来一台医疗推车。
 




    诸葛长烽原本没有注意推车上的病人,却感觉余光里掠过一点雾青色,进而鬼使神差的往推车上看了一眼,穿衣服的动作顿住。
 




    ***
 




    季星言和秦煜到了医院,先去骨科拍了片子,没有发现骨伤,又被转到神经外科,戴维医生的诊室。
 




    推车是导诊和秦煜一起推进来的,看戴维医生不在,导诊对秦煜道:“戴维医生大概是去病房会诊了,你趁现在跟我一起去填一下病人的就诊信息。”
 




    季星言刚刚去骨科走的是急诊,就诊信息还没有来得及填。
 




    秦煜把季星言推到诊室里侧,一道隔帘后面,就跟导诊一起离开了。
 




    诸葛长烽心知自己应该穿衣离开,却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挪动脚步往诊室隔帘后走去。
 




    诊室里静悄悄的,军靴踩在地面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季星言转动了一下眼珠,看到隔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拨开,然后与一双深黑的瞳仁对视上。
 




    季星言哭了好久脑子处于微微缺氧的状态,反应明显有些迟钝,他注视着诸葛长烽,整个人怔怔的。
 




    诸葛长烽直到此刻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进来,严格来说他和季星言算不上认识,他甚至都不记得季星言的名字。
 




    两个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对视着,好在季星言很快反应过来。
 




    “诸葛上将?”
 




    声音还带着一点哭腔。
 




    诸葛长烽还没有穿上军装上衣,检查时挽到露出小臂的衬衫袖子还没来得及放下,和平时军装严整的样子很不一样。
 




    诸葛长烽没有出声,甚至有一瞬间的懊恼,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行为,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转头走掉,但季星言又出声了。
 




    “你怎么在这?”
 




    再不回答就有失礼节了,诸葛长烽淡淡吐出两个字。
 




    “看病。”
 




    季星言现在脑子不太灵光,嘴一瓢追问:“什么病?”
 




    问完他也懊恼,怎么能打听别人的隐私呢?大家又不熟。
 




    他以为诸葛长烽不会回答,但诸葛长烽再次淡淡开了口。
 




    “老毛病。”
 




    季星言不尴不尬的哦了一声。
 




    诸葛长烽打量着季星言,唯二的两次见面季星言并没有在诸葛长烽这里留下什么好印象,轻佻,是诸葛长烽给季星言打上的标签。
 




    但现在的季星言和前两次有很大的不同,有些狼狈有些可怜,看起来老实了很多。
 




    而且,以军人对意外伤的熟悉,诸葛长烽不难看出季星言目前是个什么情况。
 




    但他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下。
 




    “你怎么回事?”
 




    季星言眨巴了一下眼睛,老实回答,答案正如诸葛长烽预料。
 




    刀削一样的眉峰似乎轻轻挑动了一下,严正的面容乍现一瞬间的随性,再次出声,语调里带着自己都没发觉的揶揄。
 




    “洗澡前没有替自己算一算会出这种意外?嗯?”
 




    这最后一个“嗯”算是嘲讽满满了,把初次见面那天季星言抛过来的回旋镖抛了回去,谁让季星言第一次见面就乌鸦嘴咒他父亲。
 




    季星言:……
 




    他没听错吧?眼前这家伙在嘲讽他?深黑的眸子对视着墨绿色的眸子,气氛陷入诡异的静谧。
 




    诸葛长烽也后知后觉自己说了多余的话,想着自己确实应该马上离开了,但隔帘又被拨开,一个年轻女医护进来了。
 




    “季星言?这是你购买的病服,快点穿上。”
 




    说完把一套淡蓝色的衣服放在推车上,瞥一眼季星言的样子,打趣:“裹着浴巾来医院,你不尴尬我都替你尴尬。”
 




    季星言无言,他和秦煜是在到了急诊之后才意识到没穿衣服这个问题的,所以刚刚来神经外科的时候顺便找服务台订购了一套病服。
 




    女医护说替季星言尴尬,但季星言其实还好。浴巾是超大号的,脖子以下到小腿全部包裹得严严实实,非要尴尬的话只能说裹着浴巾在医院挺另类的。
 




    季星言直挺挺的不能动,女医护转向诸葛长烽。
 




    “你是病人家属?快帮病人穿衣服啊。”
 




    诸葛长烽:“我不是。”
 




    季星言:“他不……”
 




    两人同时出声,季星言看诸葛长烽撇清关系这么干脆,想到自己刚刚被他嘲讽,顿时心里不爽起来。
 




    他未说完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咽回去,再出口,“他不是”就变成了:“他不会帮我穿的。”
 




    配着泫然欲泣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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