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打春宴

    梁悦三人气喘吁吁地跑回了家。
 




    家里空无一人。梁志和做工去了,不在家。
 




    梁刚一边喘得像头牛,将刚刚跑了一会儿就跑不动的阿瑶放下来:“吁,这下,可是彻底的,得罪了蒋府。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派人找到我们……”身上背着一个小孩跑步可累死他了,这可是两个人的重量呢。
 




    “我特意,绕了几下圈子,应该是,甩掉了……”梁悦叉着腰平息。
 




    “好不容易打通了进蒋府的门路,又堵上了,可是这下咱们是彻底没指望了。”梁刚有些颓靡,“这探花郎的消息该怎么打听呀?那边的小报怎么交差啊?”好不容易混进了蒋府,这下不仅得不到消息,还差点暴露了自己。
 




    “天无绝人之路。诺,你看,这是什么?”梁悦从怀里掏出了一小封折叠的油纸,三下五除二地打开。梁刚梁瑶伸头去看,好奇道:“这是什么?”
 




    那里面包裹着的是微微泛着光的白色粉末。梁悦用手指细细地捏了一些粉末洒在了屋外的地上。若是不注意看很不明显,但是在太阳的照耀下,竟是微微地反射着光,看上去波光粼粼的。
 




    “这是云母粉。我特意找人制成的。是上好的云母贝壳磨砺而成,撒在水里或者地面上,有光的时候会折射出色彩。”梁悦解释,说出了她的计划,“我把它放在了蒋鹤鸣的马匹上。只要他骑马出府定会一路上留下痕迹。”
 




    前几日和梁刚他们一起跑步的时候,她特意路过看了江府附近有无云母粉的痕迹。一连几日都是没有,想必蒋府在找她,蒋鹤鸣这几日没有出府。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守株待兔,时刻关注蒋府地上的云母粉,就知道蒋鹤鸣去往何处了。
 




    “三姐,还是你有办法!”阿瑶适时地拍了一下马屁。
 




    而这边的蒋府,因为上次一番曲折,已经草木皆兵了。蒋府人都在想,也不知道那混进来的女子是做什么?蒋府什么东西也没少。总不能是什么探子吧?就为了挖他们郎君的消息?这也太……太明目张胆、丧心病狂了!
 




    蒋鹤鸣这几日都没有出蒋府的大门。虽然府里不允许买汴京轶事报,但是他还是让明书偷偷地在外面买来最新的几期小报看完了回来禀报里面的内容。他可不是为了八卦啊,他主要是想看一看这小报究竟还有没有在写他。
 




    不过根据明书说,这几日汴京轶事报似乎已经风平浪静了,甚至停刊了几日。
 




    “蒋兄,我这几日派小厮邀你出来,你总是不应。你这是在家躲什么呢?”乔康一边高声喊着蒋鹤鸣,一边不把自己当外人似的,大咧咧地走进院中。他俩交情匪浅,蒋府下人看是乔康直接不必通传,就引他来到了蒋鹤鸣的书房。
 




    蒋鹤鸣桌子上还搁着前几期的汴京轶事报,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哪个下人房中查出来的。
 




    乔康笑着打趣:“哟,还关注着这小报呢,你该不会是在躲着这小报的密探吧?”他大喇喇地抽来桌上的小报,随意地翻阅:“我跟你说这种小报都是捕风捉影的,图一时新鲜的。这段时间好像没有听闻有你新的故事了,大约是霍霍别人去。”
 




    “不要胡乱猜测。”蒋鹤鸣一把抽回乔康手上的汴京轶事报,“我这段时间在家温书,过些日子圣上就得循例授官了。你也得收收心,多温习一些策论,好准备圣人的问话。”
 




    他这个好友啊,最是口是心非了,明明心里关注,嘴上却不承认。乔康笑着摇摇头:“你啊,就死鸭子嘴硬吧。不过天天闷着也是无趣,我手里正好有两张孙府打春宴的请柬,不如你我一同去凑凑热闹?”他掏出两张请柬递到蒋鹤鸣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