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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的陈苹瞳孔地震,很有眼力见的走远了些。
 




    “没有。”林淮叙即刻否认。
 




    “我只是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用在我身上再浪费时间。”
 




    面对面说这样的话,林淮叙抿了抿唇,面上是强装的一点冷淡和漠视,借以伪装自己。
 




    “我们本来就没什么交集,你也给了我补偿,不必再愧疚。”
 




    话仿佛说的有些重,江明疏不再开口了,林淮叙胸口有些闷的喘不上气。
 




    他开始有些后悔,鼻腔也带出一点酸意,被很好的遏制住。
 




    江明疏也确实冷了脸,可那点气,对上林淮叙时总是消散的很快。
 




    她又忍不住上前,开口时尾音落得又轻又缓:“所以要躲着我?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吗?”
 




    哄人一样。
 




    林淮叙又后退避她,仿佛把她当什么洪水猛兽。
 




    江明疏却只觉得他可爱。
 




    他到底在怕什么?怕的这么明显,自己又不会吃了他……
 




    江明疏看着他,思绪跑的很快。
 




    化妆师不知道是谁,有水平,眼睛勾的好漂亮…嘴巴也好看,腰带松了吧?好像随便就能拽开一样。
 




    看起来好累,最近没休息好?好想抱在怀里哄他好好睡一觉…
 




    林淮叙很茫然,不懂他们目前的关系要怎么去做朋友,可和江明疏做朋友显然也是很大的诱饵。
 




    他在犹豫。
 




    直到两个人的交谈被赶过来的荣华初率先打破。
 




    “淮叙,这位是?”荣华初是跑过来的,正值壮年的alpha,浑身精力无限,看着江明疏眼睛里都带着光。
 




    江明疏这下倒是认出来了:“荣导好,我是江明疏,叙哥的…朋友。”
 




    她笑着,单方面的盖棺定论,又在荣华初的灼热视线里稍微挑了挑眉尾。
 




    “你是…演员?”荣华初兴致勃勃。
 




    “她不是。”林淮叙开口替她拒绝。
 




    “奥,那有想做演员的想法吗?”
 




    荣华初贼心不死。
 




    女alpha的脸实在是不用说,今天那三个谁都比不过。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感觉。
 




    明明是现代装扮,可他刚才远远看着,两个人也不知道在聊什么,林淮叙仿佛被步步紧逼似的。
 




    就那一点特别的神韵,简直像极了燕衔春和季安…
 




    江明疏笑着摇头,自然是没什么想法。
 




    “我不行,拢共上了没多久的课,日常拍个mv还凑合,荣导这种大制作,上了会拖后腿的。”她开口拒绝。
 




    荣华初眼睛更亮了,本以为一点基础没有的素人,结果竟然多少也是有点底子的。
 




    “没事,这怕什么,一个小角色,也没几场戏,你等着,我拿给你剧本看看!等着我啊。”
 




    一边喊着一边往回跑,江明疏对搞艺术的这种状态倒是见怪不怪,还想着再和林淮叙多说几句。
 




    却见omega眼神一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根处红的很明显…
 




    “你不能演。”他看向她,然后匆匆一锤定音。
 




    季安和燕衔春的那些亲昵…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林淮叙都能平静的对待,一切以更好的呈现效果去要求自己。
 




    可如果是江明疏…
 




    他可能根本都配合不下去!
 




    江明疏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可林淮叙这个反常态度,也很难不勾起她的好奇心。
 




    alpha笑着:“我也演不了啊叙哥…我顶多也就写几首歌。”
 




    直到没几句话的功夫,荣华初把厚厚的剧本给她拿了过来,又着重翻开几页,给她看标红的戏份。
 




    江明疏的嘴角带笑,旁观着林淮叙的紧张,视线落上去,从最初的懒散不在意,到逐渐的收敛神色认真入神,最后更是接过来仔仔细细的过了一遍。
 




    “导演,她演不了。”林淮叙又开口替人拒绝。
 




    本以为江明疏依旧和他同一阵营,结果alpha却转变了态度。
 




    “也…不一定。”
 




    江明疏勾唇笑开,视线还落在剧本上。
 




    “和叙哥搭戏的话,那肯定不行也要行了。”
 




    林淮叙抿唇,视线对上她时急切了不少,不懂她怎么说话还不算话。
 




    “荣导显然很满意我,那我们约个时间?我来试个戏。”
 




    “好好好!没问题,明天怎么样?明天下午,让淮叙给你搭一段。”荣华初立马敲定。
 




    人走以后,林淮叙眼尾都有些红了。
 




    他胸口起伏着,对着江明疏时还很少有这样的情绪起伏。
 




    omega扭头就要走,又匆匆被江明疏牵住手腕。
 




    “怎么了?叙哥生气了吗?”江明疏追问,又自顾自的解释。
 




    “毕竟这么大个导演,和人家也还有插曲合作,总不好驳他的面子,我也不是演员,走个过场罢了,选不上的。”
 




    江明疏试图哄骗…
 




    “还是哥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放手。”林淮叙却是匆匆开口  。
 




    手腕便从手心里瞬间逃走。
 




    “我没生气…我有些累了,要回去休息。”林淮叙后知后觉的给自己匆匆找补。
 




    事实上,他自己也不知道刚才那点没缘由的气来自哪儿。
 




    “那就好,好不容易见到就惹你生气,我今晚要睡不着了。”江明疏轻笑着打趣。
 




    “那叙哥晚安?明天见?”
 




    林淮叙胡乱点头,落荒而逃。
 




    一直看着人走远背影消失,江明疏才瞧不够的收回视线,扭头给林声声打了电话,让她把上次很好很贵的那几个表演老师拉个群。
 




    “我干什么?能干什么,精进演技呗。”
 




    “接了个新活,目前看起来应该会比写歌效率快一点…”
 




    这个导演显然非常有品。
 




    江明疏当然也要抓住机会。
 




    难不成让那个殷…去演?
 




    殷什么来着?
 




    不管了。
 




    第19章 登堂入室她一点不掩盖不顾及,得意就……
 




    虽然是修仙题材,但林淮叙饰演的主角季平,一出生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凡人。
 




    没有任何机缘,也不存在任何意外,季平的幼儿时光过的平淡且幸福。
 




    作为普通村子里的普通小孩,村子外的世界也很遥远,即使是真实存在的修仙问道,也仿佛虚幻的话本故事。
 




    有的人可以一辈子都遇不到。
 




    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胖小孩被山楂球酸的整张脸都皱起来,每天想的最多的事,便是什么时候才能过年呢。
 




    田大娘说过了,过年就可以杀鸡吃肉,还能穿新衣服,他喜欢过年。
 




    爹妈还会买糖瓜给他吃,那个不酸的。
 




    要是天天都过年就好了。
 




    只是他没有等来过年。
 




    燕衔春是在尸体堆里把他挖出来的。
 




    下溪村一百多口一夜之间全部离奇暴毙,前去探查时有路过的散修曾言,感受到残存的一点魔气。
 




    所有人的尸体均无外伤且七窍流血,被一个堆一个,像小山一样在村子中央立起来。
 




    连襁褓里的幼儿,和院子里的家畜都不例外。
 




    平正的空地,往日里大家会共同用它来晾晒麦粒,大人闲话小儿嬉闹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转瞬却成了尸山。
 




    一个村子的埋骨地。
 




    燕衔春恰好路过,和其他所有闻讯赶来的修行者不同,她不曾入道,也只是普通人。
 




    却心有怜悯,命人买了祭祀的香火物件,想为他们做一场简单的法事。
 




    女孩也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燕衔春面上稚嫩,眼神却是成人一般的冷静沉稳。
 




    从马车上下来,不顾仆侍阻拦,一步步到了尸海之前。
 




    却在眉间微蹙,本能的,毫无缘由的察觉到了一线生机。
 




    “有活人,去挖。”她突然开口道。
 




    季平被人从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娘身子地下拖出来,双眼睁大,面色惨白,浑身抖若筛糠,已经进气比出气少。
 




    燕衔春带他回去,小孩吓得离了魂,在马车上也只敢缩在她脚边发抖,嘴里喃喃着爹娘…眼中无神。
 




    燕衔春绷着一张脸稍微低头看向他,小孩脏兮兮的,身上还带着血腥腐臭,也不知道在尸堆里埋了多久。
 




    就贴着她的衣摆。
 




    可一时心软,到底也没有推开他。
 




    她把他带回了府上,托住了他本该死去的这条命。
 




    —
 




    江明疏熬了一个大夜,单独过了剧本的前半段,又拿出试戏的那一小节来看。
 




    这么点时间里,老师能教给她的也实在有限。
 




    本来只不过因为亲昵戏份有些故意的想招惹人,真认真的看下来,江明疏却也是真的被这个角色勾起了兴趣。
 




    她是季平的开头,也是季平的结尾,即使戏份少,江明疏也能看得到,她到时会引发怎样的热度和谈论。
 




    这样看来,即便是纯商业角度,也是不算亏的,更何况她还夹带着私心。
 




    按照林淮叙躲她的程度,插曲的借口还不知道能用多久,进组的话,杀青之前她都能赖在这儿,有的是办法靠近他。
 




    第二天傍晚。
 




    依旧是同一个位置同一个椅子,荣华初兴致勃勃的让人架好了摄像机。
 




    江明疏还捏在剧本低头在看,卷发束了高马尾,外套脱下,里面是紧身的打底和宽松长裤,腰线很明显。
 




    忙了一夜的alpha也没有忘记开屏,腰带项链都是精心搭配。
 




    耳坠上的绿色彩宝,和江明疏的弟子服也很配。
 




    林淮叙走进来,整个屋子仿佛都跟着亮了,江明疏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懒洋洋的挑眉:“叙哥晚上好,吃了吗?”
 




    这么瘦,应该多喂点。
 




    “结束再去吃。”林淮叙解释。
 




    江明疏顺杆就爬:“正好我也没有,结束后一起吃吧叙哥。”
 




    林淮叙哽住,转过头和荣华初说了几句话,很明显的想要假装自己没听到。
 




    江明疏气笑了,不过能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被人躲着好像也不那么让人生气了。
 




    一边的几个副导制片人看过来,惊讶于alpha同林淮叙的熟稔。
 




    仔细看过去,也没发现她和燕衔春这个角色适配到哪儿。
 




    她的这个气质形象…和合欢宗的二师姐倒是挺配。
 




    总不能是走的林淮叙的后门吧?
 




    “ok吗?准备好了咱们就开始?”荣华初迫不及待的去坐好。
 




    江明疏应声,也起身把自己手里的剧本放下。
 




    新打印出来的纸已经被人翻到打卷,林淮叙视线落在她手写的红色批注上。
 




    alpha字如其人,也是极张扬肆意的。
 




    江明疏放松似的,深深的呼吸了几下。
 




    “开始吧。”她开口,腰背挺直,手肘撑在了扶手上,面上缓缓浮现一点肉眼可见的一点混乱心绪。
 




    直到转到这隐秘处,找到了要找的人。
 




    “季安,过来。”燕衔春开口,嗓音是冷的,冽的,仿佛不带半点感情波动。
 




    因眉目半垂着没什么精神,甚至有无情的错觉。
 




    她习以为常的居高临下,把面前的病弱少年当做自己的所有物。
 




    季安不给回应,罕见了有了一点脾气。
 




    却也只是沉默的瑟缩着,连继续跑掉都没有勇气。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燕衔春声音又轻了一点,指尖落在扶手上轻点,是隐晦的不耐和催促。
 




    他还发着烧,却不知道为什么赌气不肯喝药。
 




    两个人之间仿佛有隐藏的线紧绷着,一个安静的气势汹汹,一个沉默的无处可逃。
 




    荣华初不得不承认,一些东西江明疏还是欠缺的。
 




    可她能接住林淮叙,年纪轻轻却能在气势上压住林淮叙,便足够瑕不掩瑜。
 




    大概是习惯使然,季安被人凶的脚下动了动,眼底是骤然的仓皇,很怕真的惹她生气。
 




    又在对上女人面无血色的脸庞,搭在木轮椅上的双腿时重新凝聚好勇气。
 




    很坚定的重新站稳,虽然有些怕,但甚至准备转身跑。
 




    燕衔春显然没料到,面上的冷意险些绷不住,那点急冒出来,随即便是胸肺的郁气,顿时叫她咳得昏天地暗!
 




    “衔春!”季安匆匆跑过来,面色惊惶的想要帮她拍背,却又在刚刚靠近时被人扯住了手腕,一把就拽上了身。
 




    她单手捂着口鼻忍耐,眼眶里带出红晕水雾,另一只钳制他的手却用了力气,把人重重揽进怀里。
 




    “反了你了…”
 




    骤然紧贴的温度和气息,林淮叙耳朵红透了。
 




    生理反应根本压不住,他精神绷得很紧,剧本几乎是刻在脑子里,仿佛身下真的是残废的双腿,又是对着江明疏的脸,吓得几乎要往下蹦,挣扎的力气不算小。
 




    却也都让江明疏一只手的力气压了回去。
 




    “别乱动!”
 




    这句词是江明疏匆匆加的,脸色沉着有些凶。
 




    季安掉了眼泪,泪珠没动静的悄悄滚。
 




    从小到大,一不如他的意就这幅模样。
 




    燕衔春别过头去,在关乎他身体方面的事毫无商量。
 




    “陈伯,药。”她神情冷淡的开口。
 




    有
 




    人应声端过来,落在季安的掌心里。
 




    他双手端好,想要丢掉,又被燕衔春轻飘飘的一句话威慑。
 




    “自己喝了,再让我发现你把药倒掉,以后我的药也不会再喝。”
 




    “不行!”季安急声拒绝,泪珠滚的更厉害。
 




    他不想喝,他说:“都是因为我,你才生病,我不喝,你才能好起来。”
 




    燕衔春皱眉:“从哪儿听来的这些?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
 




    季平不说话。
 




    燕衔春给身后人使了眼色,眼下狠厉的示意人去查。
 




    “行,不喝是吧?陈伯,以后我的药都不用再熬了。”
 




    季安顿时双手捧着药碗喝起来,喝的很急。
 




    燕衔春掌心贴着他后背一点点的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