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朱祁钰喃喃自语:沙俄现在有战斗力吗?
朱祁钰喃喃自语:沙俄现在有战斗力吗?
张勇退出金顶毡房时,毡房内的烛火正映着朱祁钰沉思的脸。阿依娜垂着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羊毛,刚才拒绝张勇时的愧疚还萦绕在心头,尤其是想起他转身时微微佝偻的背影,更是坐立难安。
“你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是吗?”朱祁钰忽然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洞察人心的锐利。
阿依娜猛地抬头,对上朱祁钰了然的目光,脸颊瞬间涨红,窘迫地低下头:“陛下,我……”
“不用解释。”朱祁钰摆了摆手,拿起桌上的奶茶抿了一口,“陈友于你,是年少时的惊鸿一瞥,是共过生死的托付,更是心口没愈合的疤。要是你现在就笑着接受别人,那才不是真的阿依娜。”他放下铜壶,目光落在毡房外飘落的雪花上,“我年轻时总觉得,帝王做事该雷厉风行,连撮合姻缘都该‘成人之美’。可后来才明白,有些事急不得,尤其是心的事。”
阿依娜没想到朱祁钰会这般体谅,眼眶一热,声音带着几分哽咽:“陛下,我不是故意驳张校尉的好意,只是我……我还没准备好。”
“我知道。”朱祁钰笑了笑,“张勇是个实诚人,他要是真对你有心,就不会因为一次拒绝就退缩。你要是哪天真想通了,或是想看看他烤的山东煎饼,随时告诉我,朕帮你‘牵线’。”
这句玩笑话让阿依娜破涕为笑,心里的沉重消散了不少。她起身躬身:“谢陛下体谅。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回去照顾陈母了。”
朱祁钰点了点头:“去吧,路上小心。”
看着阿依娜的身影消失在风雪中,周迁才轻声问道:“陛下,要不要给张勇校尉透个话,让他别太失落?”
“不必。”朱祁钰摇了摇头,“感情的事,得他自己悟。要是连这点耐心都没有,怎么配得上阿依娜?”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下来,“对了,把沈炼叫来,朕有要事问他。”
片刻后,沈炼快步走进毡房,躬身行礼:“陛下,您找我?”
“坐。”朱祁钰指了指对面的毡凳,“张勇刚才说,黑风口发现了疑似沙俄人的踪迹,你怎么看?”
沈炼坐下后,神色立刻严肃起来:“回陛下,臣刚到草原时,就曾派人探查过周边势力。瓦剌西边是哈萨克部落,南边是吐鲁番,东边是大明边境,唯有北边的沙俄,一直鲜少与草原往来。按常理说,他们不该突然出现在黑风口。”
“鲜少往来,不代表不会来。”朱祁钰起身走到墙边,展开一幅巨大的舆图,手指落在最北端的空白处,“这里就是沙俄人的地盘,对吧?”
“是。”沈炼点头,“据我们的斥候回报,沙俄目前还处于部落混战阶段,大小部落不下百个,彼此攻伐不断,根本没有统一的政权,更别说形成能跨越千里的战斗力。”
朱祁钰的眉头拧得更紧:“可张勇说,那些人身手矫健,骑马姿势很是娴熟,不像是散兵游勇。要是他们真的是沙俄人,为什么要冒着风雪来黑风口?这里既没有金矿银矿,也没有肥沃的牧场,他们图什么?”
沈炼沉吟片刻:“臣猜测,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只是迷路的商队,误打误撞到了黑风口;二是……有人在背后挑唆,让他们来探查草原的虚实。”
“挑唆?”朱祁钰转头看他,“谁会挑唆沙俄人来草原?”
“不好说。”沈炼摇头,“瓦剌刚归顺不久,有些部落首领未必真心臣服;南边的吐鲁番一直觊觎草原的牧场;甚至大明内部,也不乏反对陛下的势力。只是朕实在想不通——自从那三次夺门之变都以失败告终,朝中反对势力早已元气大伤,他们即便有心作祟,也该清楚无力撼动大局,怎么会想到勾结远在千里的沙俄?”
朱祁钰沉默着走回舆图前,指尖划过瓦剌与沙俄交界的线条:“1458年年末了,再过几天就是1459年。朕原本计划开春就举行建国大典,之后立刻回京推进改革——整顿吏治、疏通漕运、改革军制,哪一件都耽误不得。可要是沙俄人真的带着敌意来,建国大典得延后,回京更是遥遥无期。”他语气里添了几分困惑,“朕实在想不通,沙俄为什么要千里奔波而来?他们与草原无冤无仇,与大明更是素少往来,冒这么大风险,到底图什么?”
他的无奈更甚。自从三次挫败夺门之变、稳固帝位后,他便一心扑在强国上,扶持瓦剌本是为了彻底消除边境隐患,让大明能全力推进改革,可如今横生的变数,让所有计划都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