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惬意

李春来犹豫片刻，才取出东西说：“我有一只鞋，不知道值不值钱。”

“鞋？”

胖子惊讶地叫出声。

这可有点像非法交易的迹象啊。

他甚至想着要不要直接报警。

“鞋子！”

老胡纠正道。

“哎呀，刚才真把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你要卖孩子呢，哈哈！”

胖子尴尬地笑了两声。

周存接过那双鞋看了看，问道：“这鞋是从哪里来的？”

古蓝县近几年遭遇严重干旱，村长曾说只有请出旱魃才能降雨。

李春来缓缓讲述着这段往事，但胖子完全摸不着头脑，直到老胡解释才明白所谓的旱魃其实是解放前某些偏远地区的一种习俗——打旱骨桩。

在村子东侧挖掘数日后，他们发现了一口巨大的棺材。

为了阻止李春来说出去，马大胆丢给他一只鞋当作封口费。

然而当晚，马大胆及其同伙便惨遭横祸，无一生还。

胖子一听“棺材”

二字就意识到他们在盗墓，而周存则认为这是天谴，那些人死状凄惨。

实际上，这一切都是马大胆设下的圈套，目的是诱骗古董商至乡下以谋财害命。

周存选择静观其变，胖子虽不信李春来的说法，却也说不出理由，只是凭直觉判断。

面对质疑，李春来表现得异常激动，似乎露出了马脚。

老胡见状赶紧制止胖子，转而询问李春来的名字。

李春来说的是实话：“我叫李春来！”

“李春来，春来老哥，没想到你的绣鞋来历如此复杂。

不过我刚才也看了，真没想到几百年的绣鞋还能保存得这么好！”

“确实少见。

之前我也见过几双，但那些缎面像树皮一样糟烂。

在古玩行里，东西越完整越值钱。

可惜你只有这一只！”

老胡见李春来是位农民，没有糊弄他，直接回答。

“是啊，你只有一只。”

“这一只只能算残品。”

胖子回过神后附和道。

周存也说：“你平时会买一只鞋吗？”

李春来似乎没听见他们的话，激动地问老胡：“老板，你说这鞋几百年了，是不是很值钱？”

老胡顿时尴尬了。

本想做好事，没想到对方知道了鞋的价值。

“春来老哥，你看你也在这市场转了好几天了吧，我这周已经见过你好几次了。

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这鞋值多少钱！”

老胡说完看了眼周存。

“从样式看，这鞋像是明代的，绣的是牡丹花。

自唐代起，牡丹就被视为富贵之物，虽然普通人家也会绣牡丹，但不会用金线。

另外这些小珠子虽不贵重，但综合来看，这鞋还是有点收藏价值的。”

“但这鞋只有一只，不值钱，最多一百块。

如果有两只，大概能值三四百。”

周存也没隐瞒，直说了价格。

“听见了吗？一只不值钱，你卖不卖？”

如今胖子也有钱了，这种小买卖根本不在意。

一楼随便一个赝品都能标价三千。

“春来老哥，我们看你是个农民，不想占你便宜。

说实话，我们不在乎这点小生意，但你自己想想，我们给的价格是不是已经很高了。”

老胡心存善念，虽未完全撒谎，但也未直言 ** 。

李春来装作犹豫片刻，说道：“这鞋我不卖了。”

“行啊，不卖就走吧！”

胖子满不在乎地说。

老胡以为李春来嫌价钱低，劝道：“春来兄，你看这屋里的古董，咱们没骗你，别太贪心。”

“对啊，不卖就走吧，这一百块可是工人好几个月的工资呢！”

胖子催促着。

李春来愣住了，没想到生意就这么黄了。

但他很快明白，这是对方能给出的最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