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四年过一次生日,一次生日过四年。(第2页)

 

“那怎么行?”寒槿反驳,“既然是你的生日。你本人感受不到快乐,再多祝福和礼物有什么意义呢?”

 

“我并非完全不快乐……”

 

“你只是想太多。”寒槿知道寒霜霁的心结,语气更加柔和,“阿霁,你知道吗?我弟弟,也就是你爸爸小时候,非常喜欢过生日。”

 

“他说过,生命本身是一场绝无仅有的盛大奇迹。每个小孩来到世界上,都应该得到祝福。”寒槿语气坚定,对他说,“你来到这个世界,也是你的父亲母亲,还有我们这些家人,共同的奇迹。”

 

“所以。”寒槿说,“不要把自己生命本身,当成过错。”

 

“嗯,我不会那样想。”寒霜霁握住手机的手微微用力,指节发白。

 

曾几何时,他确实认为:自己生命本身,即为原罪。

 

“既然你愿意收下我的礼物……”寒槿放慢语速,试探道,“明天回家一趟吧?爷爷和奶奶也准备了礼物。”

 

“不行。”

 

“阿霁?”寒槿郁闷。

 

孩子好难哄。

 

寒霜霁继续说,“明天有安排,后天吧。”

 

“好。”

 

寒霜霁抱着大大的花束,回到家,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整个屋子窗明几净,鱼缸换了干净的水,打开底灯,让整个房间充满星辰大海。

 

‘宇宙’中央,点燃两盏蜡烛,旁边摆着酒杯。

 

蔺渊听见动静,从厨房探出脑袋。

 

“抱歉,擅自借用你家厨房。”

 

“没关系。”寒霜霁把带回来的话放进花瓶,随意说道,“反正指纹是我帮你录入的,你想要做什么都行。”

 

其实,蔺渊和寒霜霁互相录入解锁指纹,主要为了方便蔺渊来家里照顾塑料袋。

 

平时蔺渊进入房间前,会提前跟寒霜霁打招呼,得到允许才进门。

 

相比起来,寒霜霁才是肆无忌惮的那一方,去男朋友家完全不打招呼。

 

寒霜霁绕着桌子转了圈,尾调扬起,“烛光晚餐?”

 

“不是晚餐。”蔺渊走出厨房,手里只有两份解腻的餐后小食,“我想,你参加生日会,应该吃过晚餐了。”

 

“对,还吃了好多蛋糕。”寒霜霁坐到他对面,自顾自倒满两杯酒,强行和蔺渊干杯,“谢谢你的祝福。”

 

“你听到了?”蔺渊本以为,他今天忙得团团转,大概没时间听语音。

 

而且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所有人都会给寒霜霁发祝福,他的信息应该会被淹没。

 

“昨晚就听了。”寒霜霁故意逗他,“怎么?没有得到我的回复,非常失望吧?”

 

“没有。”

 

“哦,”寒霜霁抿了口酒,佯装叹息,“我明白了,你对我没有抱有期望。”

 

蔺渊几乎适应他的逻辑,淡淡反驳,“不要总是抛出送命题。”

 

“啧,你学聪明了。”寒霜霁又喝了一口酒,再次看向蔺渊,眸中几分醉意,“我的礼物呢。”

 

“已经放到你房间了,我去拿。”

 

“等等。”寒霜霁拉住他的手腕,狐媚眼含嗔带怨,好似无声控诉辜负自己的渣男,“我四年过一次生日,你才送一份礼物吗?”

 

蔺渊弱弱申辩,“不止一份。”

 

遥记去年,两人相遇之初,蔺渊提前为寒霜霁准备礼物,却被一句‘生日当天才过生日’堵回去。

 

时隔一年,蔺渊终于有机会把它送出去。

 

寒霜霁依旧不满意,哼哼唧唧抱怨,“还有两年呢?”

 

蔺渊无语。

 

剩下两年,他压根不认识寒霜霁,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准备生日礼物?

 

“我错了。”蔺渊好声好气哄男朋友,“下次过生日,我给你补上,好吗?”

 

“不好!下次过生日还要四年。”寒霜霁咕咚咕咚喝完半杯酒,无理取闹发挥到极致,醉醺醺要求,“我今天就要。”

 

蔺渊下意识看了眼时间。

 

‘今天’还有两个小时结束,许多商场店铺已经停止营业,网购更来不及。

 

“我尽力。”蔺渊冒死答应,“你想要什么?”

 

寒霜霁没有回答,抱着他脖子,黏糊糊贴过去索吻。

 

蔺渊尝到他嘴里的红酒味道,浓烈香醇。

 

合理怀疑,寒霜霁已经醉傻了。

 

“宝贝~!”寒霜霁又用这个称呼叫他,语气莫名亢奋。

 

“我在。”

 

寒霜霁用力抱住他,笑得傻乎乎。

 

蔺渊尚未反应过来,又被摸了。

 

寒霜霁舔了下艳红的唇角,兀自低语,喃喃道,“拆礼物啦~”

 

蔺渊满头雾水。

 

拆…什么礼物?

 

**

 

三月份的第一天。

 

蔺渊睁开眼睛,目之所及一片狼藉。

 

寒霜霁踢开被子,横在自己胸前的腿青青紫紫,淤痕斑驳。

 

睡梦中,他漂亮的眉毛打了个结,似乎不太舒服。

 

蔺渊维持原本的姿势,不敢吵醒他。轻手轻脚拉起被子,给男朋友盖好,免得他受凉感冒。

 

虽然,眼下这种情况。

 

就算寒霜霁没有感冒,也会很难哄。

 

蔺渊自认为是个冷静克制的人,至少能控制自己的情感。

 

结果,所谓清醒自持,在醉酒的寒霜霁面前全部溃不成军。

 

也不知道他记得多少。

 

蔺渊想:万一寒霜霁喝醉断片,认定是自己强迫的。

 

蔺渊即使跳进黄河,也无法自证清白。

 

“唔……”寒霜霁睡得不太舒服,软趴趴翻了个身,呼吸明显重了几分。

 

他动动身体,感受到极其陌生的酸软和胀痛。

 

寒霜霁还没有睡够,烦躁地睁开眼睛,木木盯着天花板发了两分钟呆。

 

然后他掀开被子,看看自己身体。又掀开蔺渊那边的被子,钻进去看看他。

 

“哦。”寒霜霁哑哑说道,“原来不是梦啊。”

 

“那个……”蔺渊企图解释点什么。

 

“不用说了。”寒霜霁摸摸他的脸,扯出三分假笑,“虽然你技术很差。但是我毕竟玷污了你的清白,我会对你负责的。”

 

蔺渊:……

 

宝贝,你确定没有拿错剧本吗?

 

寒霜霁发表完负责宣言,揉揉乱糟糟的头发,强行扯过蔺渊身上的棉被,裹住身体走进浴室。

 

徒留蔺渊仍处在状况外,无语往天花板。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又好像说不出什么问题。

 

寒霜霁今天没有通告,原本打算和蔺渊去外面约会。

 

但由于某些突发事件,寒霜霁不太愿意出门走动,临时决定改变行程,呆在家里看看电视打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