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学你爸炸毛(第2页)
一股更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憋屈!没错,还是憋屈!这死冰块永远是这样,用行动代替语言,用强势代替商量!但……好像又该死的……没选错?
悸言接过老板递过来的两个热腾腾的塑料袋,转身,将其中一个塞进还在瞪着他的顾闻衍怀里。
热乎乎的温度透过塑料袋熨帖了掌心,浓郁的肉香钻入鼻腔。
悸言看着他,深邃的黑眸里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任务。他薄唇微启,依旧是那冰冷的、陈述事实般的语调:
“你的‘随便’。”
“走。”
说完,他拎着自己那份早餐,迈开长腿,径直朝学校方向走去。背影挺拔,理所当然。
顾闻衍抱着怀里热腾腾的包子和豆浆,站在原地,看着悸言走远的背影,又低头看看手里的早餐,最后擡起手腕,看着上面还没完全消退的、被大力抓握留下的红痕……
“操……”
他低低骂了一声,声音里没了刚才的暴怒,只剩下一种深深的、混合着无奈、认命、和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无力感。
深灰色的狼耳朵蔫蔫地耷拉下去,三花色的大尾巴也无精打采地垂着。
他磨了磨后槽牙,最终还是迈开脚步,跟上了前面那个冰山的步伐。
**妈的……**
**这死冰块……**
**连“随便”都他妈能管!**
清晨的阳光已经变得有些刺眼,街道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顾闻衍抱着那袋热乎乎的包子和豆浆,跟在悸言身后半步,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消退,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刚才被当街拖行带来的羞耻。他一边走一边恶狠狠地咬着吸管,吸着甜豆浆,仿佛在啃噬某个冰山的血肉。
“死冰块…霸道狂…控制狂…” 他含糊不清地低声嘟囔,深灰色的狼耳朵警惕地竖着,尾巴烦躁地扫着地面。
走在前面的悸言,步伐沉稳,仿佛刚才那个当街拽人的不是他。他一手拎着自己的早餐,另一只手随意地垂在身侧。
就在这时,那只垂在身侧的手,极其自然、极其精准地**向后一探**。
在顾闻衍完全没反应过来之前,那只带着微凉体温、骨节分明的手,已经**强势地、不容拒绝地**,**握住了顾闻衍空着的、没拿早餐的那只手!**
“!”
顾闻衍浑身一僵!豆浆差点脱手!
他猛地低头,看着自己被悸言紧紧握住的手。那力道很大,带着悸言特有的、不容置疑的掌控感,指尖甚至强势地挤入了他的指缝!
**十指相扣!**
像电流瞬间窜遍全身!顾闻衍的脸“腾”地一下再次爆红!比刚才被拖行时更甚!他下意识就想把手抽回来:“悸言!你他妈又……”
“别动。” 悸言头也没回,低沉冰冷的声音直接堵住了他的抗议。他不仅没松手,反而收紧了五指,将顾闻衍的手握得更牢。那动作流畅自然,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又像是某种无声的宣告——他是我的。
顾闻衍被他握着,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和紧密交扣的力道,让他心跳如擂鼓。他想骂人,想炸毛,想甩开,但悸言那两个字和那不容挣脱的力道,像一张无形的网把他罩住了。他僵硬地被悸言牵着往前走,深灰色的狼耳朵尖儿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动,那条三花色的大尾巴更是僵直地竖在身后,尾巴尖儿小幅度地、高频地颤抖着,暴露着主人内心的剧烈震荡。
**操……**
**这死冰块……**
**光天化日……大街上……十指相扣?!**
**他不要脸老子还要啊!**
就在顾闻衍羞愤欲死、脑子里一片浆糊,思考着是立刻咬人还是就地挖坑把自己埋了更可行的时候——
他卫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
嗡嗡嗡——嗡嗡嗡——
这突如其来的震动简直像救命稻草!顾闻衍如蒙大赦,立刻用尽全身力气想把手抽回来:“放手!老子接电话!”
这一次,悸言倒是松开了手。他停下脚步,侧过身,平静地看着顾闻衍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手机,仿佛刚才那个当街十指相扣的人不是他。
顾闻衍看都没看来电显示,几乎是抖着手划开了接听键,把手机死死贴在耳朵上,声音因为巨大的羞耻和还没平复的喘息而显得有些变调:“喂?!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异常清冷、甚至带着点金属质感的男声,平静无波,却有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小衍。”
顾闻衍瞬间僵住!
这声音……是他那个冰山爹,沈逸!
“爸?!” 顾闻衍的声音立刻矮了八度,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他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连带着那条僵直的尾巴都稍微收敛了一点炸毛的幅度。沈逸的气场,隔着电话线都能让他条件反射地……怂一点。
“嗯。” 沈逸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到学校了?”
“快……快了。” 顾闻衍瞄了一眼旁边静静站着的悸言,感觉脸上刚退下去的热度又有点回涌。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这沉默让顾闻衍莫名有点心慌。
然后,沈逸那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问出了一个让顾闻衍瞬间瞳孔地震的问题:
“悸言在旁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