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了
结婚了
周六,晴空万里,阳光灿烂得有些晃眼。市郊一座被玫瑰花海环绕的古典小教堂里,空气仿佛都凝固成了蜜糖,甜得发齁,又绷着一根名为“顾闻衍即将炸毛”的弦。
**后台准备室。**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定制的衣料气息、发胶的冷香和…顾闻衍身上散发的、越来越浓的暴躁低气压。
顾闻衍僵立在巨大的落地镜前,身上那套剪裁完美的白色礼服衬得他腰细腿长,金发被打理得一丝不茍,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那双此刻写满了“老子想跑路”的异色瞳。深灰色的狼耳朵被造型师用特殊的隐形发网小心翼翼地压服下去(虽然效果甚微,依旧能看到一点倔强的轮廓),那条标志性的三花色巨尾也被塞进了特制的礼服后摆里,此刻正极其不安分地在布料下拱动,显示出主人内心的极度不平静。
他看着镜子里那个“人模狗样”的自己,又瞥了一眼旁边沙发上,已经穿戴整齐、仿佛一座移动冰雕艺术品、帅得人神共愤的悸言——黑色礼服将他冷峻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深邃,肩宽腿长,气场强大,只是坐在那里,就自带聚光灯效果。
顾闻衍的异色瞳里瞬间燃起两簇小火苗,他猛地转身,几步冲到悸言面前,指着自己鼻子,声音带着被逼上梁山的悲愤和最后的挣扎:
**“操!死冰块!你给老子说清楚!”**
他深吸一口气,脸颊因为激动和羞耻爆红,深灰色的狼耳朵在发网下剧烈地抖动着,几乎要冲破束缚竖起来,
**“凭什么老子穿白的?!凭什么?!”**
**“这他妈是结婚!不是老子嫁你?!”**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老子是校霸是王怎么能穿新娘色”的尊严拷问。
悸言擡起深邃的黑眸,平静无波地看着眼前这只炸毛的金毛猫狼。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压迫感。他没回答顾闻衍的质问,只是伸出冷白修长的手指,极其自然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抚平了顾闻衍因为激动而微微歪掉的领结。
然后,他的指尖下滑,极其自然地落在了顾闻衍礼服后腰那片被特制布料包裹、但依旧能感受到其下蓬松存在的尾巴根部位置。
指尖带着微凉的体温和一丝警告的力道,轻轻按了一下。
“唔!” 顾闻衍身体瞬间僵直!尾巴根传来的刺激让他差点跳起来,异色瞳惊怒交加地瞪向悸言,嘴里那句“死冰块手拿开”还没吼出来——
悸言低沉冷冽的声音已经响起,带着一种“讨论完毕”的终结感:
**“好看。”**
**“走了。”**
他收回手,极其自然地牵起顾闻衍因为羞愤而微微颤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拉着他,推开了准备室通往教堂正厅的大门。
**正厅。**
悠扬神圣的《婚礼进行曲》瞬间流淌进来。
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投下斑斓的光影。红毯尽头,穿着纯白牧师袍的林逸爷爷(银发碧眼,气质谪仙)正含笑而立。红毯两侧,坐满了人——
悸临阿姨激动地捂着嘴,眼角泛着泪花(嗑到了!);悸瑶妹妹穿着漂亮的小礼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家哥哥牵着“嫂子”的手,嘴角是狡黠的“我就知道”的笑容;沈逸(冰冰爸爸)碧蓝的猫瞳里全是欣慰和“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旁边的顾逢野(野爸爸)虽然努力维持着严肃的狼王气场,但微红的眼眶和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的激动;沈憬爷爷依旧气场强大,冰山脸上看不出情绪,但目光落在顾闻衍身上时,柔和了一瞬;陆黯煜和祁枫珩作为唯二的伴郎(穿着同款深灰色礼服),一个激动得娃娃脸通红,拿着手机的手在疯狂颤抖录像(角度完美!),另一个娃娃脸上带着真诚的祝福笑意。
当悸言牵着(或者说半强制拉着)一脸“视死如归”、耳朵尖红得滴血的顾闻衍出现在红毯入口时,所有目光瞬间聚焦!
“哇——!” 悸瑶没忍住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
“嘶…真配啊…” 沈逸小声感叹。
陆黯煜激动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悸言对所有的目光和低语恍若未闻。他深邃的黑眸只看着前方红毯尽头的林逸,握着顾闻衍手腕的手坚定有力,带着他,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在洒满玫瑰花瓣的红毯上。
顾闻衍被他牵着,异色瞳里写满了“老子是被绑架的”,脸颊红得快要烧起来,深灰色的耳朵在发网下剧烈挣扎,尾巴在礼服后摆里疯狂拱动,试图表达最后的抗议。但他挣脱不开悸言那铁钳般的手,只能被迫“押送”向前。阳光落在他白色的礼服和金色的发丝上,勾勒出他别扭又带着惊人魅力的轮廓。
终于,两人走到了林逸面前。
林逸爷爷碧蓝的猫瞳里满是温柔的笑意,他看着眼前这对璧人(一个冷峻如山,一个别扭炸毛),清了清嗓子,用温和而庄重的声音开始主持:
“悸言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顾闻衍先生作为你的伴侣?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爱他,忠诚于他,直至生命尽头?”
悸言深邃的黑眸转向身旁还在试图用眼神杀死他的顾闻衍,那冰封的眼底深处,是翻涌的、不容置疑的占有和承诺。他的声音低沉、清晰,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
**“要你。”**
两个字。言简意赅。掷地有声。比“我愿意”更具悸言风格的独占宣言。
全场瞬间安静了一秒,随即响起压抑的抽气和低笑(主要是陆黯煜和悸瑶)。顾闻衍的异色瞳瞬间瞪圆!耳朵在发网下“唰”地竖了起来!尾巴在礼服后摆里狠狠一抽!这死冰块!连誓词都要精简成强盗宣言?!
林逸爷爷似乎也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笑意更深,转向顾闻衍:
“顾闻衍先生,你是否愿意嫁给悸言先生作为他的伴侣?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爱他,忠诚于他,直至生命尽头?”
顾闻衍:“……”
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在他身上,尤其是身边那个死冰块!那眼神简直像在说“你敢说不试试”。
巨大的羞耻感、被赶鸭子上架的憋屈、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搞清楚的、更深层的东西,在他胸腔里翻江倒海。他脸颊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异色瞳里水光潋滟(气的),嘴唇紧抿着,深灰色的耳朵在发网下剧烈抖动,尾巴在礼服里疯狂扭动,几乎要把昂贵的布料撑破!
他张了张嘴,想吼出“老子不愿意!”,但喉咙像被堵住了。他下意识地屈起左手食指,想去抠那枚被礼服袖子遮住、却一直在疯狂闪烁金光(戒指精在内部蹦迪)的银灰色戒指。
就在他纠结得快原地爆炸时——
悸言那只一直牵着他手腕的手,极其自然地滑落下来,带着微凉的体温,极其强势地、不容拒绝地……**与他十指相扣!** 冰冷的指节强势地挤入他的指缝,牢牢锁住!
同时,一股带着警告和安抚(?)的意念顺着相扣的手指传递过来,清晰无比:**说话。**
顾闻衍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十指相扣弄得浑身一颤,异色瞳猛地看向悸言近在咫尺的冷脸。在那双深邃如寒潭的黑眸注视下,在那股无形的、强大的压力下,还有那该死的戒指精在脑子里意念尖叫“答应他答应他!”的背景音中……
他最终,自暴自弃地、带着一股豁出去的悲愤,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教堂里:
**“…凑合。”**
“噗——!” 陆黯煜死死捂住嘴,憋笑憋得肩膀疯狂抖动。悸瑶也忍俊不禁地弯起了眼睛。沈逸和顾逢野对视一眼,无奈又好笑地摇头。林逸爷爷则露出了然的慈爱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