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没完!

 这事没完!
第二天午休,教室里闹哄哄的。*l_a~n!l^a?n,g?u*o`j′i^.?c~o-m+顾闻衍正翘着椅子,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伸到过道上,拿着手机跟人激情对喷(游戏里),金发下的狼耳朵随着战况激烈地抖动,尾巴不耐烦地拍打着椅腿。“操!会不会玩?!辅助你他妈梦游呢?!”他对着手机低吼,眉头拧得死紧。旁边的悸言,正垂着眼,指尖在平板上飞速滑动,处理着某个复杂的数学模型。阳光落在他冷峻的侧脸上,睫毛投下小片阴影,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学霸气息。突然,一个极其朴素、没有任何装饰的白色信封,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无声地推到了顾闻衍摊开的数学练习册上。顾闻衍骂人的话卡在喉咙里,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到那个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信封上。**操!**又来?!他猛地擡起头,异色瞳里瞬间燃起熟悉的怒火和警惕,瞪着旁边的悸言:“悸言!你他妈有完没完?!昨天那破事儿不是翻篇了吗?又想找茬?!”他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塞他桌洞,被这死冰块截胡了来“碍眼”!悸言停下了滑动屏幕的手指,缓缓擡起眼。那双深潭般的黑眸,不再是冰冷或审视,而是一种极其专注、极其沉静的凝视,直直地望进顾闻衍带着怒火的异色瞳里。“我的。”低沉平静的两个字,却像带着某种奇特的重量,瞬间压下了顾闻衍的怒火。顾闻衍:“……???”他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整个人僵在那里。怒火凝固在脸上,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茫然和难以置信。他看看那个朴素到寒碜的信封,又看看悸言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沉得吓人的冰山脸。“你……你的?”顾闻衍的嗓音有点发干,带着点不确定,“你……写给我的?”悸言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目光依旧锁着他,带着一种无声的催促和……不易察觉的紧绷。顾闻衍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咚咚”狂跳起来,比打游戏拿五杀还快!那股熟悉的、自从天台事件后就时不时冒头的滚烫感,又顺着脊椎骨“噌”地窜了上来。他一把抓过那个信封,动作带着点粗鲁和急切,深灰色的狼耳朵也警觉地竖了起来。信封很薄,里面就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信纸。他三两下展开,入眼是熟悉的、力透纸背的、如同打印体般工整冷硬的字迹——绝对是悸言的手笔!内容……很短。**【顾闻衍:****关系确认。****——悸言】**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肉麻的告白,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标点符号。干净利落,直击核心,跟他这个人一样,冰冷、强硬、不容置疑。顾闻衍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他盯着那两行字,看了足足有十秒钟,脑子里嗡嗡作响。昨天医务室的笨拙上药,走廊里十指相扣的惊悚,还有更早之前天台上的血腥味……乱七八糟的画面一股脑涌上来,最后都汇聚成眼前这张写着“关系确认”的破纸!一股巨大的、混合着荒谬、羞耻、被冒犯(?)以及……那该死的、越来越压不住的悸动的情绪,猛地冲上头顶!“噗嗤——”他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不是开心的笑,是那种气急败坏、又带着点“老子服了”的荒谬感。!y¢o,u,p\i+n^b.o+o^k?.?c~o,m/他猛地擡起头,异色瞳亮得惊人,带着点挑衅,带着点玩味,还有藏不住的得意,直勾勾地盯向悸言那张冰雕似的脸,嘴角勾起一抹痞气十足的弧度:“哟~看不出来啊悸言同学?”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周围竖起耳朵的陆黯煜和祁枫珩听得清清楚楚,“什么时候的事儿?什么时候偷偷摸摸喜欢上你爹我的?嗯?”他身体微微前倾,凑近悸言,金发几乎要扫到悸言的肩膀,试图从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找出一丝裂缝。“该不会……是老子在游戏里带你飞的时候?还是篮球场上虐你的时候?”他越说越来劲,尾巴也得意地小幅度甩动起来。悸言任由他靠近,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看着他脸上那嚣张又生动的表情,看着他因为得意而微微发亮的异色瞳。在顾闻衍以为这死冰块又要用“闭嘴”或者“吵”来镇压他的时候,悸言薄唇微启,低沉的声音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和穿透力:“小时候。”“花园。你摔倒。”“糖。”三个极其简短的词组,如同三颗精准的子弹,瞬间击穿了顾闻衍所有的调侃和得意!顾闻衍脸

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瞳孔猛地放大!
尘封已久的记忆碎片被瞬间唤醒!模糊的画面闪过脑海:好像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在林逸爷爷那个开满蔷薇的花园里?他追着蝴蝶还是什么的,摔了个狗啃泥,膝盖磕破了,疼得他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然后……然后好像是有个人……一个比他高一点、冷冰冰的小身影,默不作声地走过来,蹲在他面前,把一颗用彩色玻璃纸包着的、亮晶晶的水果硬糖,塞进了他哭得脏兮兮的手心里……他还记得自己抽抽噎噎地问:“为、为什么给我糖?”那个小冰块好像说了什么……好像是……**“……别哭。约定。最重要。”**顾闻衍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悸言,那张总是带着嚣张或暴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如此清晰的、近乎呆滞的空白和震惊!那颗糖……那个模糊的约定……是悸言?!那么早?!那么小的时候?!悸言看着他骤然失语、瞳孔地震的样子,眼底深处那万年冰封的湖面,似乎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漾开一丝难以察觉的涟漪。他继续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平稳,却像在顾闻衍混乱的心湖里投下了一颗深水炸弹:“可爱。”“重要。”四个字。两个词。直白到近乎粗暴地,将他埋藏了十几年的心意,摊开在阳光之下。顾闻衍彻底石化了。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耳朵里全是自己疯狂擂鼓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咚!震得他耳膜发麻!脸上像是着了火,从耳朵尖一路烧到脖子根!深灰色的狼耳朵先是完全僵直,然后开始不受控制地、小幅度地、极其快速地抖动!那条三花色的巨尾巴更是彻底失控,在椅子后面甩得呼呼生风,卷起的气流把祁枫珩桌上的草稿纸都吹飞了一张!“操……”他喉咙里终于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带着巨大的震撼和不知所措。\m?y/r\e`a-d\c-l,o^u/d/._c¢o~m?他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悸言那双仿佛能把他灵魂都吸进去的黑眸,视线慌乱地落回手里那张写着“关系确认”的信纸上,手指用力到几乎要把纸捏破!教室里一片死寂。陆黯煜和祁枫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打断这史诗级的名场面!陆黯煜激动得浑身发抖,手机摄像头都快被他按碎了!祁枫珩则是一脸“卧槽!言哥牛逼!核弹级告白!”的终极震撼!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其实也就几秒),顾闻衍才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把那张皱巴巴的信纸胡乱塞进校服口袋里,动作带着点自暴自弃的粗鲁。他依旧低着头,盯着自己鞋尖,声音闷闷的,带着点被彻底打败的烦躁和……一丝几不可闻的别扭:“行吧行吧!烦死了!”他像是赶苍蝇似的挥了下手,耳根红得滴血,“我……我同意了!行了吧!这破情书……老子收了!”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悸言看着他通红的耳朵尖和那根甩成螺旋桨的尾巴,眼底那丝涟漪似乎扩大了一点点。他身体微微前倾,凑得更近,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同冰雪初融般的温度,清晰地响在顾闻衍耳边,带着不容回避的确认:“现在?”“什么关系?”顾闻衍被他突然的靠近和这直白的追问逼得差点跳起来!他猛地擡起头,异色瞳里全是羞愤交加的慌乱,对上悸言那双近在咫尺、沉静专注的黑眸,所有的抵抗和嘴硬都在那目光下土崩瓦解。“操!”他低吼一声,像是被逼到了绝路,破罐子破摔地喊了出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屏息凝神的听众听得清清楚楚:“情…情侣!行了吧?!满意了吧?!!”喊完,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猛地趴在桌子上,把滚烫的脸死死埋进臂弯里,只留下一个红得快要冒烟的后脑勺和那对还在疯狂抖动的狼耳朵。那条三花色的大尾巴也彻底蔫了,软趴趴地垂在椅子后面,尾巴尖儿还无意识地、轻轻卷住了悸言椅子的一条腿。 悸言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看着那颗埋起来的、金灿灿的脑袋,和那条悄悄缠上自己椅腿的毛茸茸尾巴尖儿。那张万年冰封的俊脸上,极其罕见地、极其缓慢地、如同初春冰面裂开的第一道缝隙般,**绽开了一个极其清浅、却真实存在的弧度**。虽然浅淡,却足以让一直偷偷观察的陆黯煜和祁枫珩瞬间窒息!两人疯狂交换眼神:**卧槽!言哥笑了!言哥居然笑了!!!**悸言

没再说话,只是伸出手,动作极其自然地、带着点安抚意味地,**轻轻揉了揉顾闻衍埋在臂弯里、露出的那一点通红的耳朵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