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讨书不用写了?(第2页)

 

而被袭击的悸言……

 

他保持着微微侧头的姿势,深邃的黑眸里清晰地映出顾闻衍那张震惊到空白、红得像番茄、头顶炸毛的俊脸。

 

冷白的左脸颊上,清晰地印着一个**微红、带着点湿润痕迹的唇印**。

 

他的表情……终于不再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模样。

 

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清晰地掠过一丝……**错愕?** 随即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取代——像是猝不及防的猎物终于落网,又像是冰冷的湖面被投入石子,漾开了细微的涟漪。

 

他的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

 

薄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得更紧了一些。那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却再也藏不住,清晰地在他冷峻的唇角**漾开**,如同寒冰初融的第一道裂痕。

 

前排。

 

陆黯煜的嘴巴张成了真正的o型!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娃娃脸因为极度的激动和狂喜而扭曲!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防止那声“啊啊啊啊”的尖叫冲破喉咙!肩膀疯狂抖动,身下的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亲了!真的亲了!当众!教室!啊啊啊啊我的Cp圆满了!!!**

 

祁枫珩则是彻底石化!推眼镜的手僵在半空,嘴巴张着,表情如同被雷劈中!大脑彻底宕机!——**衍哥……亲了……言哥……的脸……在教室……?!!!**

 

周围的空气彻底凝固了。午休的静谧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吻彻底粉碎!所有后排没睡着的同学,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足以载入校史(八卦版)的一幕!

 

顾闻衍终于从石化中找回了一点意识。异色瞳里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羞耻和“老子要原地爆炸”的冲动!他猛地转身,动作僵硬得像生锈的机器人,一把抓起桌上那本摊开的、写着【检讨书】标题的习题集!

 

“哗啦!” 他看也不看,粗暴地将那页纸狠狠撕了下来!

 

刺啦——!

 

纸张撕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他将那团揉得皱巴巴、承载着他所有憋屈和此刻巨大羞耻的“检讨书”,像扔烫手山芋一样,**恶狠狠地、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力道,砸进了悸言的怀里!**

 

纸团不偏不倚,正好撞在悸言胸口。

 

做完这一切,顾闻衍再也不敢看任何人一眼!尤其是旁边那个脸颊上还带着他唇印的死冰块!

 

他顶着那两团炸成蒲公英的狼耳朵,拖着身后那面巨大的、炸成鸡毛掸子的三花色尾巴,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又羞愤欲绝的雄狮,猛地拉开椅子,发出巨大的噪音,然后头也不回地、同手同脚地、带着一股“老子要毁灭世界”的低气压,冲出了教室后门!

 

“砰!” 门被他重重甩上,发出震天巨响!

 

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那团皱巴巴的纸团,安静地躺在悸言的怀里。

 
悸言缓缓低下头,深邃的黑眸看着怀中那团纸。

 

冷白的左脸颊上,那个微红的唇印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伸出那只冷白修长的手,**极其缓慢地**,用指尖碰了碰那个还带着对方体温的印记。

 

然后,他拿起那团纸,动作慢条斯理地将其展开。

 

皱巴巴的纸页上,除了那行冰冷的【检讨书 顾闻衍】,

 

一个字都没写。

 

悸言的目光在那片空白上停留了片刻。

 

随即,他擡起眼睫,深邃的黑眸望向顾闻衍消失的后门方向。

 

薄唇边,那抹再也无法掩饰的、清晰的笑意,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流,无声地、彻底地**漾开**。

 

他擡手,用指腹轻轻抹去脸颊上那个微红的印记,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珍视和……**得逞后的餍足?**

 

前排,陆黯煜终于憋不住,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漏气般的兴奋呜咽,整个人趴在桌上,肩膀疯狂耸动。

 

祁枫珩依旧保持着石化的姿势,喃喃道:“检讨……不用写了……吧?” 他的世界观,在今天,彻底崩塌又重组了。

 

阳光依旧温暖。

 

教室里的低气压被一种更加诡异、更加暧昧的寂静取代。

 

那张皱巴巴的空白检讨书,和某人脸上被抹去的微红印记,成了这场无声交锋最荒诞又最甜蜜的注脚。

 

教室后门被甩上的巨响余音仿佛还在梁上绕。

 

顾闻衍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冲到了走廊尽头的男厕所,用冷水狠狠泼了几把脸,试图浇灭脸上那快要烧穿皮肤的滚烫。镜子里的金发少年,异色瞳里还残留着惊涛骇浪般的羞耻,深灰色的狼耳朵虽然没刚才炸得那么夸张了,但依旧倔强地竖着,毛尖还湿漉漉地滴着水。三花色的大尾巴蔫蔫地垂在身后,尾尖不安地卷着。

 

**操……**

 

**操操操!**

 

**老子干了什么?!**

 

**当着全班……**

 

**亲……亲了那死冰块?!**

 

**还是老子主动凑上去的?!**

 

**为了……为了不写检讨?!**

 

冷水也浇不灭那股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的社死感!他恨不得当场挖个洞把自己埋了,或者原地消失回妖界当他的王去!

 

可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下一节课的预备铃如同催命符,尖锐地响起。

 

顾闻衍对着镜子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把脸上的红晕压下去,把炸开的毛捋顺,结果收效甚微。他顶着一张依旧泛红、耳朵尾巴还带着湿气的“被煮过”的脸,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三蹭地挪回了教室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