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了(第2页)
“咳咳,” 林逸清了清嗓子,压下笑意,“那么,请新郎交换戒指。”
穿着可爱小礼服的悸瑶(临时花童)立刻捧着两个精致的丝绒盒子走上前。
悸言拿起属于顾闻衍的那枚铂金素圈戒指(内侧刻着jy),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执起顾闻衍的左手,就要往他无名指上套。
顾闻衍看着那枚冰冷的指环,异色瞳里闪过一丝极其微妙的不爽——他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银灰色的“源心之戒”呢!这死冰块想干嘛?叠戴?
就在悸言的戒指即将套上来的瞬间!
顾闻衍左手食指上那枚银灰色的戒指突然金光爆闪!一股强烈的、只有顾闻衍能感觉到的意念抗拒和委屈(“小冰块要取代本戒指精的位置?!不行!!!”)冲了出来!
悸言深邃的黑眸瞬间一冷!他捏着铂金戒指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一股强大冰冷的意念如同无形的冰锥,精准地刺向那枚“源心之戒”!
“呜——!” 戒指精发出一声凄惨的意念哀鸣,爆闪的金光瞬间熄灭,彻底沉寂,甚至传递出一种“我自闭了”的委屈波动。
悸言这才满意(?)地将那枚铂金戒指,稳稳地、不容置疑地套在了顾闻衍的无名指上。冰凉的金属触感紧贴着皮肤。
轮到顾闻衍了。他拿起属于悸言的那枚同样款式的戒指(内侧刻着gwy),看着悸言伸出的、骨节分明的左手,再看看对方那副“赶紧的”的冷脸,心里憋着的那股气又上来了。
他恶狠狠地、带着点报复意味地,一把抓过悸言的手,动作粗暴地把戒指往他无名指上一怼!力道大得像是要给他手指钉个钉子!
悸言眉头都没皱一下,任由他动作。
“好!” 林逸爷爷笑容满面,“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郎了!”
这句话如同一个开关!
顾闻衍的异色瞳瞬间瞪大!浑身的毛(耳朵和尾巴)再次进入一级戒备状态!亲吻?!当众?!这么多人?!操!还有那两个不靠谱的爹在看着!
他下意识就想后退,但悸言扣着他手指的手猛地收紧!同时,另一只手臂极其强势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瞬间环住了他纤细的腰(57的腰围在礼服下依旧惊人),将他整个人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唔!” 顾闻衍猝不及防撞进悸言怀里,鼻尖瞬间充斥满那股熟悉的、带着冬日松针气息的冷冽味道。他还来不及抗议,悸言那张冷峻得如同神祇的脸就已经压了下来!
微凉的、带着绝对占有欲的唇瓣,精准地、不容拒绝地复上了他的!
“轰——!” 顾闻衍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异色瞳失焦,只剩下眼前无限放大的、悸言浓密的睫毛和深邃的眼眸。他本能地想挣扎,但腰被箍得死紧,手被扣住,整个人如同被钉在了原地!
悸言的吻和他的人一样,带着冰冷的强势和不容置疑的掠夺。起初只是唇瓣的碾压和厮磨,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的意味。随即,在顾闻衍因为缺氧而微微张口喘息时,那微凉的舌尖便强势地撬开了他的齿关,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唔…嗯…” 顾闻衍被吻得几乎窒息,身体发软,异色瞳里蒙上一层迷离的水雾。深灰色的狼耳朵在发网下剧烈地颤抖着,礼服后摆里那条被束缚的三花色尾巴更是疯狂地扭动、卷曲,甚至“嘭”地一下(轻微地)将礼服后摆撑开了一个小鼓包!
台下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欢呼和口哨声!陆黯煜激动得快把手机捏碎了!悸瑶捂着眼睛(指缝大得能塞鸡蛋)尖叫!沈逸和顾逢野欣慰地笑着鼓掌。林逸爷爷和沈憬爷爷也露出了笑容。
就在顾闻衍感觉自己快要融化在这个冰与火交织的吻里时,他残存的羞愤和不甘突然回笼!异色瞳里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
他不再被动承受,反而主动地、带着点凶狠地缠上了悸言的舌尖!甚至用牙齿,报复性地、在悸言的下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嗯…” 悸言喉间溢出一声极其压抑的闷哼,环在顾闻衍腰上的手臂猛地收得更紧!深邃的黑眸骤然收缩,里面翻涌起更加汹涌的暗色!
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充满对抗和征服意味的吻,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当悸言终于松开他时,顾闻衍已经气喘吁吁,脸颊绯红,异色瞳水光潋滟,嘴唇微微红肿,甚至下唇还沾着一丝悸言唇上的血痕(他自己咬的),深灰色的耳朵尖红得滴血,礼服后摆下,那条三花色大尾巴蔫蔫地垂着,尾尖却无意识地、轻轻地卷住了悸言的小腿。
悸言的黑眸沉沉地看着他这副被自己彻底吻懵、又带着点野性未驯的模样,冰封的嘴角,极其罕见地、清晰地向上勾起了一个微小却真实的弧度。他擡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了顾闻衍唇上那点属于他的血迹。
林逸爷爷洪亮而喜悦的声音响彻教堂:
**“现在,我宣布,你们正式结为伴侣!”**
“轰——!!!”
更热烈的掌声和欢呼瞬间淹没了教堂!
顾闻衍靠在悸言怀里,听着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感受着腰间不容忽视的禁锢和唇上残留的、带着铁锈味的微麻触感,异色瞳里一片混乱的茫然。
操。
好像…真的…被绑死了?
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崭新的铂金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而坚实的光芒。而食指上那枚沉寂的“源心之戒”,在礼服袖子下,极其微弱地、委屈巴巴地闪了一下,仿佛在无声控诉自己“正宫地位”的动摇。
悸言似乎感应到了,深邃的黑眸淡淡扫过顾闻衍的左手,环在他腰上的手臂收得更紧,无声地宣告着绝对的主权。他低下头,在顾闻衍红透的耳尖旁,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沉地吐出两个字:
**“我的。”**
民政局大厅的玻璃窗透进午后过于明亮的阳光,空气里弥漫着复印机墨粉、消毒水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人生大事尘埃落定”的混合气味。窗口前没什么人,流程快得像按了加速键。
工作人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眼皮都没擡一下,机械地重复着流程:“身份证。填表。签字。按指纹。看镜头。” 语气平淡得像在收发快递。
顾闻衍全程臭着脸,异色瞳里写满了“老子是被绑来的”,深灰色的狼耳朵在棒球帽下不安分地拱动(为了低调临时戴的),塞在裤腰里的三花色尾巴更是烦躁地甩着内衬。他动作粗暴地把身份证拍在柜台上,签字像鬼画符,按指纹恨不得把机器戳穿。看镜头时,嘴角向下撇着,眼神凶得像要咬人。
悸言则像一尊移动的冰山,动作精准高效,签字笔走龙蛇,指纹按得清晰标准。看镜头时,深邃的黑眸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拍一张普通的证件照。
“哐哐”两声钢印落下。
两本红彤彤的册子被推了出来。
“好了,恭喜。” 大姐眼皮依旧没擡,公式化地吐出两个字,仿佛在说“下一位”。
顾闻衍一把抓起属于自己那本,看都没看就想塞进口袋,动作带着一股“烫手山芋赶紧处理掉”的急躁。
悸言也拿起自己那本,修长的手指翻开硬质的封面。深邃的黑眸扫过上面的信息,当目光落在“持证人:悸言”下方那一行配偶信息时,他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住了。
**姓名:顾闻衍**
**与持证人关系:夫**
**登记日期:xxxx年xx月xx日**
这很正常。
但紧接着,他的目光移到了旁边那个小小的、打印的“注记”栏。
那里清晰地印着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