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6章 白粉假戏、真假戏台....(第3页)

它就跟先前的卫厄一样同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卡在了兴致最佳的地方。

“…………”

卫厄沾汗的唇角扯出一丝恶意的弧度。同样是借用诡戏折的规则,它会借用,他不会吗?

藤箱内,银发青年的身影端得挺拔,唯有泼银般的长发垂坠摇晃。

石膏诡像从掌控一切转成了只能等银发青年自己慢腾腾来。‘花殢雪’完美非人的脸孔仿佛被阴翳笼罩。它的手指还能在青年的戏服中移动,却没办法像上一刻一样,控制海波的起伏。卫厄按着它,气息缓慢。

细汗顺着卫厄的额头往下滴。戏折主人公的诡‘恩爱’只是被刚刚压制,戏折这一段演出还没彻底完成——显然,俩入戏的戏角必须达到某个判定标准。戏班子的配乐模糊的从远处的黑暗中传来。

卫厄不是没有想过,借此机会从藤箱中脱身。

但是一人一诡已经闹到了这地步,卫厄又不是什么对节操太在意的人。事到临头,既然戏折的演绎还没有彻底结束,这出戏还得演到结束,以前被压制的所有需求都被引了出来,卫厄也不至于就此退缩——

恐怖片里长得能见人又能用的玩意,一贯不多。先不说花殢雪这诡物的满肚算计,至少现在它能够在不伤眼的情况下解决卫厄的问题。

——释放常年生死线积攒下来的精神压力,算是个附带的好处。

仿佛是针锋相对花殢雪刚刚说他不行了一般,这一回,卫厄要多缓有多缓慢。

戏团诡异花殢雪有它得天独厚的‘花招’,但卫厄在短暂的经验中已经快速吸收学习到了一些勾诡的技巧——主打一个他不舒服,诡物也别想舒服,双方一块儿不上不下地吊着。

花殢雪:“…………”

藤箱里光线混淆,在卫厄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地把花殢雪卡在关键点时,‘歌舞厅’内的戏班台子、戏班底下的鬼董事看客们的身影,像是有那么几个瞬间,突然变得格外的模糊不稳定。

银发青年仿佛是没有察觉到剧团演出‘歌舞厅’的异常,手撑在石膏诡像的鬓角,勉力移动着。汗水滴落到花殢雪的脖颈边。

‘花殢雪’被塑造成完美假面的白惨脸孔,在昏暗中变得越来越危险。

以牙还牙的报复到了某个极点,卫厄细微的闷音故意地贴近了花殢雪。也就是在这一刻——诡戏折红光限制住的石膏诡像,忽然一把抓住了卫厄的手腕。一声闷响,狭窄的藤箱中,银发假天师终于被按捺不住的诡物反过来压住。

【警告——异常——猛鬼房101‘花殢雪%#’——】

兹啦兹啦的故障电流音响起,花殢雪的脸孔仿佛在一瞬间,出现了无数红艳的细线。那些细线从石膏中往外丝丝缕缕地延伸,有些像是石膏内部流出的血。

细线一闪而过,被勾吊半天的诡物掐住了假天师的下巴。

同一时间,‘歌舞厅’剧团演出的影像出现了最大的扭曲,这一刻,卫厄的面板中【地官印】溢出一层阴绿的幽光,

本该被污染影响的卫厄余光一侧,将周围看得清清楚楚!

他和花殢雪哪里是在戏班子的台上,分明是在布南尔曾经带他进过上等舱的最后一间船房。船房里,仿佛挂了一张白布,布上有无数细小的人名。

白布一闪而过,周围的‘歌舞厅’班台再次出现,咿咿呀呀的唱戏声,鬼董事们模糊的喝彩声变得比刚刚更加喧闹。卫厄的面板突然一阵错乱,【地官印】的阴绿微光,被另外一种红光渗透。只一晃,卫厄刚刚看见猛鬼房的记忆,兀地消失了。浓香钻进卫厄的鼻端。

丝丝缕缕的灰白诡气,跟流动的液一样,渗透进艳丽的假天师七窍中。

‘花殢雪’的脸孔重新变得雪白、完美。

它的手指不知何时自后缠绕到了卫厄的颈边,跟个再体贴不过的年少情人一样,道:“卫哥哥,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了。”

“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第二句话变成了其他诡的嗓音。

这时,另一双虚幻、泛着血光的手指自卫厄的身底出现,先前消失不见的诡人皮‘布南尔’的脸孔出现在了卫厄的颈边——在刚刚,卫厄借将花殢雪刺激到暴露猛鬼房101的机会,看到了猛鬼房101中的戏团白布。一直不见了的‘布南尔’则在同一时间,渗透污染了卫厄的记忆。

‘花殢雪’的污染只能控制剧团演出的幻境,控制不了卫厄的记忆。然而——

在猛鬼房102传教士的隐藏剧情中,

‘布南尔’在杀人规则触发时,融入到了卫厄的身体中,变成了和他共存的诡人皮。在救卫厄的同时,‘布南尔’也借机深入地寄生到了卫厄的身体里。

‘布南尔’出现的一刹,船房里,戏团白布上戏角【花殢雪】的人名后头,出现了几个小字——分角:布南尔·扎查。

被算计了。

布南尔和花殢雪不是两个独立的壳子,而是同一间猛鬼房的不同分戏皮!一诡两角,猛鬼房101是船上最早出问题的恶灵房。

在对猛鬼房101的记忆快速褪色的一刻,卫厄面色变得格外不快。

只是下一刻,这个念头,也被自身底钻出的第二双手轻微地扭曲掉。只剩下一点儿,卫厄自己先前在豪华房间中对‘布南尔’说,他这个实习情人本钱不佳的模糊印象。

“你好啊,我三心二意的契约情人。”

‘布南尔’畸形的长指亲昵地攀附到了青年的锁骨边,黑发俊秀的诡物贴近了卫厄的脸。花殢雪在上,布南尔在下,银发假天师被它们携裹在中间。

和花殢雪虚伪做作的温柔体贴不同,‘布南尔’浮出的一刻,几张大面额的阴钞赏钱被布南尔自个从卫厄身边抽走。布南尔将其中一张阴钞赏钱的一端放到青年忽然微微张开的嘴唇中,另外一端噙在自己的薄唇中。祂说话吐字带着‘布南尔’这个皮囊特有的缱绻:

“十元一次,包月一百。金主大人,包养费我先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