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 我何时说要杀他?(第2页)
    “小年轻果然靠不住。”
    梁渠叹息。
    “走啦,长老!”
    “来了!”
    一月中。
    平阳飘雪。
    单薄的雪盖不住隆褶的屋瓦,黑白参差。
    明面上半月江河航行,实际于海坊主炼化八爪王处,同龙娥英相处半月的梁渠浮出水面,再回平阳。
    河泊所不急报道。
    封了兴义伯,少不了请客,钱包要大出血,先忙正事。
    家宅内。
    水缸内厚冰凝结。
    龙璃铁钳夹住火炭放入砚台下温热。
    梁渠持笔舔墨,笔走龙蛇,写明简中义可能会有处置结果,以及自己顺利拿到“屠宰证”的全过程。
    吹干墨迹。
    “东家?”
    晌午,陈秀捧持托盘给西厢房大师送饭,被梁渠截胡。
    “没事,你忙你的去。”
    梁渠挥挥手,接过送饭重任,按老和尚要求,将写好情况的纸条压在碗底,往门口一放。
    咯咯咯。
    傻鸡扑棱翅膀跑来,疤脸身披黄衣,一掌将其打翻,乌龙甩动尾巴上前,咬住恹恹鸡头,拎到灶房门口,半身压住翅膀,继续啃骨头。
    吱!
    房门洞开。
    梁渠收回目光,有些吃惊:“大师?”
    适才放下便有觉察。
    一直有注意?
    这怎么能行,心里装着事,如何能专心闭关悟道?
    老和尚轻轻颔首,抽走碗底纸条,张开端详。
    梁渠盯紧老和尚目光,确认他读完大半,颇为自豪。
    “大师放心,事我全帮您摆平了!只等大雪山事罢,拿他人头!
    您要乐意亲自去取,我负责给您收尾,不乐意,候上一年,小子一样代劳,用完就杀……”
    老和尚捻动佛珠。
    “我何时说要杀他?”
    梁渠大懵。    头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转上半天。
    他抓抓头发,挠挠鬓角。
    喉结滚动,心里有很多话要说,偏捋不清话头。
    万千言语黏到一块,吐作一声。
    “啊?”
    屋檐积雪滑落,层层断裂,噼里啪啦摔得粉碎。
    老和尚冁然而笑。
    梁渠豁然醒悟。
    “呼!”
    他猛地吐气喘息,心脏抽抽地跳动,靠坐在廊道栏杆上擦汗。
    嚓!
    吓他一跳。
    说好出家人不打诳语。
    真给他惊住了。
    “你与我不同,昔日有你三分,不至如此。”老和尚突然感慨。
    不同?
    什么不同?
    未等梁渠理解。
    老和尚不顾地脏,忽地盘膝而坐,置漆盘于膝盖之上,抽出木筷,托住瓷碗,将菜全扣倒在饭上,大口快吃,极为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