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章 刮骨疗毒!(5k8,二合一)


    蓬山此去无多路,蝌蚪殷勤为探看,呱,美!甚合我心境。梁卿大才,梁渠大才也!」老蛤越看越欢喜,越诵越高兴,挥动爪蹼,「快快快,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蛙公,作诗作词,殊为不易啊。」梁渠揉捏太阳穴,一副神思疲惫的模样。

    老蛤伴装不解:「那不如晚两天再见?梁渠多歇息歇息,多创造创造!」

    「歇息不了,创造不了,没有宝鱼吃,我想不出好诗!」梁渠开门见山,摊牌不装。

    「写诗同宝鱼有何干系?梁卿为蛙族肱骨,所作所为未免太世俗,怎为蛙族发光发热!」老蛤抱臂,大为不满,「何况本公冒性命危险,辛辛苦苦陪你来这天寒地冻之地,千冷得蛙皮发皱,竟连几首诗词也不舍得给?

    本想再操心几年,便将蛙族长老之位传于你,今时来看,大大不可,仍要锻炼!」

    「给了啊。」梁渠拍动册页,哗哗作响,「这首《无题》不是?蛙公拿去,

    从此蛙史有名,写诗要灵感,灵感费脑,费脑要补,吃什么补什么,宝鱼脑最好!三条一首,三条一首!」

    「你你你!」

    梁渠起身步:「玉蟾离海上,白露湿花时。云畔风生爪,沙头水浸眉—....

    「一条一首!」

    「五斤以上的金锣鱼!」

    「快快写快快写!」

    老蛤上下跳,呼呼带风,跳到顶峰,抱住双腿,翻滚三百六十度,完美遮挡月光。

    刺猬露头,目露思索。

    怀空惊叹诗才。

    肥鲶鱼蹲在甲板上,咬住须子,逐字逐句,认真学习。

    又学到一手讨鱼本领。

    写诗,写好诗。

    可是自己不会写诗怎么办?

    定好价格,梁渠泼墨挥毫,龙飞凤舞,大把大把挣宝鱼。

    「有一美蛙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蛙兮,不在江淮。」

    「好!这个更好!」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美蛙一笑赛珠箔,遥指蓝湖是妾家。」

    龙娥英撑桌托腮,笑眯眯地凝视,龙璃、龙瑶看好戏,梁渠舔舔嘴唇,汗流渎背,可一想到肥美宝鱼,又硬着头皮往下写。

    蝙蝠打个哈欠,刺猬奋力鼓掌。

    肥鲶鱼须子伸到砚台里沾墨,抄写下来,思索如何改写。

    「凶施主可是思索要改句?」

    肥鲶鱼一愣,抬头看见一个发亮的小光头,猛猛点头。

    宝船之上幸甚至哉,呱以咏志,其乐融融。

    瀚台白家唧当唧,杂如乱麻,吵的不可开交,几有大打出手之势。

    白辰风唾沫横飞。

    其以白家龟缩政策,换来朝廷、雪山步步紧逼,有武圣家族底蕴,全无武圣家族风光,夹缝中生存之现象,历数白家十年困境,裹挟「民愤」,痛斥白明哲不作为、乱作为,引得响应无数。

    「吾麒麟孙,二十有五,将入狼烟天桥,三十有望狩虎,武举夺命,此后离五十更有二十年,莫非以为二十年不够狩虎圆满?

    世人皆知,五十寿前入臻象,便有武圣之资!白明哲,你断送白家武圣未来!今日我孙是其一,明日他孙是其二!」

    「对!为了我们自己,为了白家,退位!」

    「退位!退位!」

    「我们要自由!」

    「白明哲,你害了我白家武圣!害了我白家武圣啊!」

    「你放屁!我便不说星文心性,将来能成臻象否,白辰风,我敬你是老族长,顾忌颜面,莫说远的,便是近十年你所谓潜修,那大房二房,可曾停下侵吞白家矿产之举!?

    十年来,账簿上整整十二万石的缺口去了何处?要是说远的,当年为族长之时,可曾真为大家牟利?没有,只有一个又一个窟窿,全是我给你擦的屁股!你三儿子欠下的赌债,至今没有还清!

    还有,白家年长者有养老禄,岁越长禄越多,你大房居然有个三百六十岁的老人在领,是白家出了我这个族长都不知道的天龙武圣么?还是哪个通天绝地的三境臻象?要都不是,是炼了什么奇功?都是白家人,何必藏着掖着?」

    「假的,都是假的!撰写账本者是你的人!」

    「这二十多个二百余岁的老人如何解释?去了哪?」

    「我操你妈!」

    「你这小妾生的贱种!」

    厅堂如菜市场泼妇骂街。

    开始众人尚能说长句,说论据,到后面完全沦为攻击出身,攻击长相。

    直至子夜时分。

    族中三百二十八岁,最为年长的长老出面,敲击拐杖方才停歇。

    「不要吵,不要吵,事到如今,是要应付明日的兴义伯,后日的冰轮菩提寺!」

    「吾孙啊!痛煞吾也!昊天罔极兮!竟教垂髻稚子先赴黄泉,鹤发老躯倒要执杖送灵!列祖列宗,列祖列宗——”

    白辰风哭泣悲豪地离去,可谓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一大波人跟随离去。

    厅堂死寂。

    「呼。」白明哲靠住椅背,颅骨作痛,回忆前后,虽对白辰风有所了解,事到临头,仍有几分不敢想,「怎会做到如此地步—”」

    回到冰镜山。

    冷风呼啸。

    白辰风抹去眼泪,面色如常。

    白辰鸿朗无比赞叹:「大哥,今日局势大好啊!我看了,除开大房二房,五六七,起码有一半人支持咱们,剩下一半也有不少中立!」

    白辰风并不惊喜。

    「本该如此,人人皆好逸恶劳,短视利己,修行至狩虎、臻象或许能明白一二,可咱们年年给他们好处,自己吃到肉饱,哪管其他人。」

    「大哥高强!莫非昔日退位,便想到今朝?」

    「我非神仙,否则焉会大顺一至,便让明哲小子登位,审时度势罢,白明哲之举或是对的,亦是未来,可引出的不满亦真,再者,他也年轻了些。」

    白明哲八岁离家,享受南直隶荣华富贵,哪曾经历过勾心斗角,回来后,亦是在朝廷助力下,以鲸吞天下的气势辅佐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