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牡丹华(求月票,二合一)(第3页)
    咆哮,咆哮,再咆哮。
    傲立龙首,白猿怒吼。
    响彻整个江淮,响彻整个南直隶,响彻淮江上下百万里。
    宣告到来!
    平阳府,苏龟山窗前眺望,胡须飞扬。
    今天的江风,格外的大。
    苍穹流云,白猿擒住蛟龙尾,回旋往下,砸入淮江。
    大浪滔天。
    蛙王大锚拄地,面迎狂流,稳住身形。
    蛟龙鳞甲破碎,沐浴江淮,飞速愈合,它想要闪烁,却闪烁不得,龙爪勾住河床,起不到任何阻力,浑身酸软,蛟龙再度被白猿抓住龙尾,抱摔一侧。
    轰轰轰!
    千丈龙躯,被二十丈猿擒拿,抢成圆弧,
    龙人族地,大淮军惊慌失措,刺豚族、灯笼鱼,莫不大乱。
    变天。
    江淮变天了!
    不知是谁第一个转身,高山雪崩,偌大鱼群,轰然溃散。
    蛇群乱流,灯笼鱼光影乱晃。
    轰轰轰!
    白猿骑住蛟龙,乱打龙鳞。
    龙血淋漓,渗透大泽,无数鱼群环游,悍不畏死地上前啜饮。
    蛟龙沉浮、挣扎、嘶吼,心神沉到谷底,适才它还能顶着莫名其妙的酸软同白猿争斗,现在面对金目,彻底无法反抗。
    轰!
    再度被甩入大泽。
    白猿张开大口,暴力啃咬龙躯,最后梁渠自己松开,吐一口唾沫。
    没牙。
    咬不动。
    不给蛟龙机会挣扎,张臂怀抱,白猿怀中,再度具现一根磅礴水柱,流转波光。
    哗。
    万事万物,周遭一切,变成黑白简笔画,云、雨、雷,统统具现成抽象线条,没有色彩,空洞扭曲。
    棍锋划过,骤成真空。
    蛟龙瞳孔放大,死死盯住水柱,复抬头望天,什么都没有,金目颤了颤,蛟龙欲闭上眼,忽见水柱一颤,当空溃散。
    「啊!!」
    白猿大吐一口鲜血,抱住脑袋,摇摇晃晃,气势暴跌,似有什么从中抽离。
    「操你妈!」
    强行炼化真龙遗泽的后遗症?蛟龙瞪大眼,它想要逃跑,又被白猿瞪大金目压住,拽住龙尾。
    哗!
    铁头鱼纵身一跃,头顶碎裂的板甲撞开白猿,擦身而过的瞬间。
    「去南疆!」
    没入大泽,铁头鱼头也不回地往北逃,蛟龙金目转了又转,没有白猿压制,龙躯进发出一股无穷的力量,再度环首北上。
    「拦下它们!」
    龟王、蛙王同时行动。
    白猿跟跟跪跪,倒入大泽。
    「小水?」
    「坊主大人,你来控制!」
    「好!」
    铁头鱼、蛟龙急速外逃。
    铁头鱼晕晕乎乎,头顶散逸鲜血。
    江淮中几个冲锋,沐浴大泽水流,龙鳞愈合增生,呼吸之间,蛟龙已然恢复伤势!
    出了入海口。
    蛟龙心头一阔,压抑消失,猛然发现自己神通恢复,能再行穿梭,不被压制,当即跳闪南下。
    铁头鱼并没有跟随,它一路入海。
    二王分头行动。
    蛙王、龟王愣一瞬,按理蛟龙更为重要,奈何它们追不上蛟龙,去追鱼王,又显对方计谋得逞。
    思虑之间,白猿错身,已然追着蛟龙再度南下。
    一追一逃。
    峰回路转!
    南疆大眉头大皱。
    北庭、大顺全不知蛟龙打的什么主意。
    今年妖王未免太热闹。
    「真以为我会帮你?」
    云海徜祥,玉门之下,铁链哗哗甩动,大笑张狂。
    梁渠被掐住脖子,冷冷盯住白猿,鼓动腮帮,白猿一甩脖子,避开吐出血沫,拎住梁渠大腿,
    倒悬暴砸。
    云海被风吹散,意识越来越模糊,梁渠吐一口鲜血,舔了舔牙床上还在的整齐牙齿,突然意识到什么,咧嘴大笑,至半空时,猛地收腿矮身,咬向白猿。
    撕拉。
    鲜血飞溅,一只耳朵被撕下。
    「我就是你,吃了你就行了吧?」
    蛟龙一次穿梭本就比梁渠距离更长,没有泽国压制水中神通,拼命逃跑之下,白猿根本追不上,眼睁睁目睹蛟龙跑入鹿沧江,
    海坊主不解。
    南疆有人能帮蛟龙?
    然而。
    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
    蛟龙冲入鹿沧江,径直撞向江中山神!
    轰!
    伪龙腾浮出水,撞断山峰,抬头挣扎,被龙爪暴力按下。
    蛟龙低头,咬住脖颈,撕扯下大块血肉。
    伪龙翻身,淋漓鲜血浸润山脚,蔓延入鹿沧江。
    所有人大吃一惊。
    百足怒喝:「蛟龙,尔欲同我南疆敌对乎?」
    龙爪死死按住伪龙脑袋,体会着不再酸软的身体,蛟龙大呼痛快,伪龙不过是高阶妖王,同它有云泥之别。
    对百足大现话语毫不在乎,蛟龙吞咽下口中血肉,将负伤伪龙端向一旁,继续向上游闪烁。
    大顺武圣目光一凝,却是出手,拦住南疆大。
    未几。
    乌云密布,水汽漫散。
    鹿沧江水位暴涨。
    所有人震撼莫名,猛然意识到一个事实。
    「蛟龙在走水!它要干什么?」
    「老祖宗,不能让它成了啊,否则,今日之后,我南疆再无崛起之日啊。」
    「哎—.—」
    老者摘下斗笠。
    「可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