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3章 瞳中灯影(第2页)

 最后缺失的齿痕自动补全，表面浮现出完整的归墟道纹。

 碎片化作流光飞入林默掌心时，整片虚空都响起大道钟鸣。

 完整的青铜钥匙触感冰寒刺骨，表面三行微雕铭文逐一亮起。

 以钥开目——第一行文字亮起时，林默的混沌之眼自动开启；

 以目见真——第二行显现时，巨眼表面的伪装开始剥落；

 以真破妄——第三行完整浮现的刹那，钥匙突然变得重若千钧。

 巨眼对这钥匙展现出极度的恐惧。

 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长明灯被七层虹膜重重包裹。

 就在林默准备掷出钥匙的瞬间，灯焰深处突然传来初代之女空灵的嗓音：“等等！看灯芯......”

 透过摇曳的焰光，可以隐约看见一道透明人影被青铜锁链束缚。

 那人双手不断将银白光晕注入灯油，每次注入都会引起灯焰的细微变化。

 赫然是初代命主被囚禁的神魂本源！

 “又一个骗局？”林默眸光骤冷，钥匙在掌心跳动如活物。

 巨眼抓住这瞬息迟疑发动反扑。

 虹膜上突然裂开无数细缝，每道缝隙中都睁开一只血色复眼。

 这些复眼同时喷射出污浊的血焰，在空中凝成十二盏造型各异的古灯虚影。

 这些灯盏组成杀阵将林默围困，灯嘴处喷吐着能腐蚀大道的浊流。

 初代之女的声音直接传入识海：“灯焰分三层——表焰血金惑人心，中焰苍青照前路，芯焰纯白见本真......用钥匙看芯焰！”

 林默突然松开钥匙，任其悬浮在面前。

 当第一盏古灯虚影袭至身前时，他猛然抓住钥匙刺向自己眉心！

 这个动作看似自残，实则暗合“以己为钥”的大道至理。

 “嗤——”

 金属灼烧血肉的声音伴随着道则崩裂的脆响。

 钥匙齿痕精准卡入归墟之握印记，两者结合处迸发出超越维度的炫光。

 光芒所照之处，血金古灯虚影如雪消融，巨眼的虹膜也变得透明如琉璃。

 林默的视线穿透层层伪装，终于看清芯焰真相。

 哪有什么初代神魂，分明是一团不断蠕动的暗金液体！

 这团液体如同活物般变幻形态，时而化作初代面容，时而变成林默模样。

 但在其核心处，始终悬浮着一枚残缺的青铜镜片，镜面上刻着细密的观测道纹。

 “镜墟族......”林默瞳孔收缩，识海中闪过曾经强行被灌输的记忆，“原来是你污染了长明灯！”

 巨眼突然剧烈痉挛，整个瞳孔扭曲成不规则形状。

 瞳孔中的灯盏轰然炸裂，暗金液体如决堤洪水般喷涌而出。

 这些液体在虚空中自动凝结，转瞬间就形成十二面造型古朴的青铜镜。

 每面镜子都映照出林默被某种力量撕碎的场景，但这次镜中的“林默”全部转身，对着现实本体露出毛骨悚然的微笑。

 “你永远......杀不死我......”十二个镜中林默同时开口，声线重叠成诡异的和声，“我即是一切虚妄......”

 钥匙突然自行旋转起来。

 齿痕划过镜面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被刮擦的镜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

 更惊人的是，这些裂纹中渗出纯净的银白光晕，这才是被污染的初代神魂碎片！

 “原来如此。”林默握住发烫的钥匙，感受着其中传来的脉动，“以虚养真，好手段。”

 说着，突然将钥匙掷向中央那面铜镜。

 齿痕与镜面接触的刹那，整片虚空突然陷入绝对静止。

 紧接着，以接触点为圆心，银白光晕如潮水般扩散开来。

 这光晕所过之处，暗金液体纷纷汽化，露出被污染的本源真相。

 第一面镜子被净化时，玄冥界的冰川轰然崩塌，露出下方封存了十二纪元的初火本源；

 第三面镜子碎裂时，赤炎界的天火逆流倒卷，焚尽所有暗金锁链；

 第七面镜子化为银尘时，归墟之渊深处响起解脱的叹息......

 当第十二面镜子也消散时，巨眼瞳孔已缩小到极限。

 那枚藏在暗金液体中的青铜镜片终于完全暴露，镜面上三个血字触目惊心。

 观劫者！

 “果然是你。”林默抬手召回道劫剑，剑身缠绕着新生的初火，“初代斩出的......恶念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