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第3页)

 其他农作物虽暂时没到收获季,但长势喜人,有不少外乡人询问耕种方法,要交多少束脩。

 张婴听了一耳朵,道:“少府郎官既然这么说,那我们就配合,也这般与佣耕者要求,不乐意的可以离开。外乡人想要我们耕种方法的,可以,都传授出去,不需要束脩。”

 从古至今的造反,都是从吃不饱穿不暖开始,张婴想太平躺平,巴不得他们积极改善沃土和种植技术。

 账房忽然又问:“还有月余过年,婴小郎君会来在长安乡过吗?”

 “过年啊!”

 张婴一听就来兴趣了,之前他身体特别很不好,几乎没出过门,这还是他第一次能活蹦乱跳的参与新年,“嗯,去。”

 账房顿时露出大大的笑容:“好嘞!我回头立马和他们说,定会是热热闹闹!”

 张女官眼神犹豫,但见张婴与其他人心情都很好,便没急着开口。

 “汪。”

 张婴扭头,他见体型庞大得如阿拉斯加的大型黄犬,嘴里叼着个小竹篓,尾巴甩的飞快。

 “哟呵。这是大黄吧,体格又长大些!”

 账房有些艳羡地看着皮毛光泽,身材矫健的大狼犬,“婴小郎君,我家有几只漂亮的母犬。”

 “汪汪汪……龇汪!”

 “咳咳。”张婴忍住笑,摸了摸炸毛的系统,又冲着账房摆了摆手道,“顺其自然,万物有灵。”

 “行吧。”

 账房执着地瞅了大狼犬下半身一眼。

 张婴见厚实的尾巴彻底夹在两股间,差点笑死。

 张婴抚摸狗头:

 

 系统委屈巴巴,光团冒出来晃了晃:

 

 光团:

 张婴手一顿,忽然也反应过来:

 光团拼命点头:

 

 光团蚌住了。

 张婴还真是这么想,就系统这不靠谱的运行方式,借调个npc都能借调出癞头和尚和坡脚道士。他给安排的身份身世,靠谱吗?

 万一给他搞个什么奇葩狗血身份,比如波斯王子啊匈奴遗腹子啊什么的,那他岂不是抓瞎了!

 还是稳妥点好。

 …

 账房他们汇报完。

 张婴一行人原本准备结了茶汤费便离开。

 没想到这一家酒肆的管事认出了张婴,不,主要是认出了威风凛凛体格极为庞大的大黄犬。

 酒肆不动声色地送上一桌丰盛的菜肴,又说了一堆好话。

 于是张婴一行人又重新坐下享用。

 张婴来之前吃了不少零嘴,稍微动了下筷子,便拿出一份帛纸在写写画画。

 “婴小郎君?”

 身后忽然有熟悉的嗓音响起。

 张婴回头,恰好看见扛着一头狼的乌少年大迈步向他走来。

 张婴正准备与对方打招呼,忽然看见乌少年肩膀上的狼弱弱地抬头,呜咽了着低吼几声,仿佛在告状一样。

 “汪!滋滋滋……”

 站起来足有一人高的大黄犬从旁侧猛地冲了过来。

 项羽虽然惊疑这狼犬的体格,但依旧很自信地用单臂撑住,这一挡,他便感觉到一股极为庞大的力量挤压过来,项羽腰肢一转,先甩开抗在肩膀上的狼,再借力翻身跳上桌子。

 “哈!”

 项羽抖了抖肩膀,兴趣盎然地看着大黄犬,摆出起手式,“来,再来。”

 大黄犬却不理他,凑到受伤的狼面前蹭了蹭,没多久又从旁边桌上叼了一块肉下来递过去。

 项羽见状抖了抖衣衫,看向张婴,饶有兴趣道:“你这狼怎么养的,长得如此类犬?”

 “噗。”

 张婴差点将茶汤给喷出来,他指着装听不懂的大狼犬道,“这就是犬,是你之前见过的那只大黄犬,之前年幼,如今是又长大了些。”

 “哦。”

 项羽看起来很感兴趣,忽然指着手上的狼说,“这是一条母狼。”

 “嗯。”

 “阿婴,回头它们生的狼……不对,犬崽子,送我一只。”

 “……噗。”

 张婴都快憋不住笑了,他用手挡住闻声而来想再次扑倒乌的狗系统,笑道,“那你有得等,我家狼犬对妻可是很挑剔的。说不准会孤独终老,永远没有狗崽崽。”

 “这样么,倒是可惜了。”

 张婴一愣,这不是他第一次用这个借口敷衍,但过去那些人都是笑话他傻,说矫情,给狗灌点药不什么都有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如此尊重动物的话。

 “为何?”

 “啊?可惜这么好的血脉没传承,但武勇第一,它有选择一切的权利。”

 张婴懂了,乌少年是真的把欣赏武勇刻入骨髓,即便是动物,他也认可并尊重武勇第一。

 这时,项羽走到桌前,看着张婴在写的帛纸,低声道:“哪吒闹海?你这是在写什么?”

 “哦。给友人家阿弟阿妹们写着故事看,写着玩的。”

 张婴之前在春兰殿,天天讲红薯讲烦了,便回忆了点哪吒的电影来说故事。

 “哎。”

 乌看了一会,不知道联想了什么眼底忽然闪烁着一道亮光,紧接着拍拍他的肩膀,“我懂你。”

 张婴:?

 你懂了我啥?

 …

 与此同时,咸阳宫的家宴。

 二十多名皇子围坐在一起,观看宴席中的舞者起舞。

 年龄小的公子们只觉得是一次平常的家宴,他们为能看见嬴政而感到开心,虽不敢随意打闹,但脸上的笑容明显都多了许多。

 成年公子之间彼此交换了许多眼神。

 他们本以为在这一场家宴上会迎来父皇狂风暴雨般地质问。

 他们甚至私下交流过,若是面对父皇暴怒,他们应该在哪些方面为自己争取,在哪些方面退让。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父皇只是坐在上方面无表情地用膳,情绪平稳,一句话也没对他们说。

 面对这种情况,他们心情惴惴不安,食不知味。

 “大兄。”

 公子将闾终于是忍不住,凑到公子扶苏旁边,低声说:“这般,该如何是好?”

 扶苏平静地饮下一口茶汤,静静地看了会嬴政,忽然道:“且等等。”

 “你倒是可以等,无事一身轻。”

 公子寒在一旁阴阳怪气,他可以说是几位公子中最着急的,“我们几个有差事的,出不了宫,才是麻烦大得很。”

 公子高忽然道:“啊?难道除了三弟最近还有谁领了差……”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公子寒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一脚,迅速闭嘴。

 这时,嬴政放下酒盏,缓缓走下来。

 公子寒心头一紧,这是父皇准备结束家宴的动作,今日难道真的只是一次寻常的家宴?

 他内心深处天人交战,要不要在今日主动与嬴政挑起话题。

 也在这一刻,公子寒注意到父皇忽然弯腰捡起了什么,然后不动了,翻开手中的东西翻看了好一会,最后,父皇环视一周,快步走向他们落座的地方。

 公子寒瞬间打起精神。

 然而父皇没有来到他们这边,而是走到年龄最幼公子那。

 舞池中的歌姬们还在翩翩起舞,但殿内没有人欣赏,二三十双招子都集中在一个方向。

 嬴政拿起手中的帛纸,道:“这是谁的?”

 一个小公子表情有些害怕地站起来,战战兢兢道:“父皇,是我的。”

 “你的?”

 嬴政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垂眉,似是不经意地一字一字慢吞吞念完,“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也是你写的?”

 “啊,这不是,是阿婴写的呀。”

 嬴政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