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全面开花(第2页)
即太子化工将化肥拉到台湾的成本是53美元/吨,假如以台币结算,台湾方面非常乐意按65美元/吨的价格吃下,现在的问题是,太子化工想部分以美元结算,并对台币的7.5汇率表示不满,正僵持着在打嘴炮。
其实冼耀文对台币结算和汇率都没意见,嘴炮就是为了打而打,一开始太好说话,并不能等来台湾方面的投桃报李,只会是“这个好欺负,下次还欺负它”,人之常情,没有谁有软柿子不捏,偏偏去碰硬石头,老实人只有吃不完的亏。
太子化工不做老实人,也不做刺头,不给国府面子,但会给某个具体的官员面子,即亲官员远政府,嘴炮打着,等待一个有担当的官员站出来。
这个时间节点还未到,因为截至目前尚未有人找冼耀文聊这个事。
冼耀文不急,谈崩了也没事,大不了亏点运费,将化肥拉到西德去,是出口西德也好,还是借给西德出口荷兰、法国、意大利也罢,能换回钱就行。
着眼整个世界的化肥贸易,局面有点乱,就像西德的化肥产能远远没恢复到战前的水平,产量自用尚显不足,但盟军既限制西德的产能恢复,也不许西德境内保持太大的化肥总量,原因是化肥和炸药只隔着一层纸。
于是,搞笑的画面出现,西德既对外出口化肥,也引进相同的化肥,就像硫酸铵,西德在出口,也从荷兰进口。
当然,除了规避盟军的限制,也不无试探贸易往来和打通贸易通道的可能,毕竟欧盟不是一蹴而就的结果,而是历经了数十年的磨合。
对欧洲国家而言,现在的头号假想敌是苏联,但美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抱团取暖是一条绝好的路子,不过首先要坐以待对手毙,为美国主导的去殖民化无声呐喊。
英国和法国的殖民地未削弱之前,它们会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根本没法坐在一起公平谈合作。
冼耀文坐于花园里的凉亭,手里捧着一本冯德尔的《流放的亚当》,回顾自己曾经被流放的日子,也遥想荷兰的风车。
煤炭的合成氨技术将要过时,美国已经在试验天然气合成氨技术,但世界的主流依然是煤炭,且世界的能源格局依然以煤炭为主导,占据能源消费量的一半有余,石油30%,天然气只有不到10%。
从能源利用效率和运输成本来说,天然气替代煤炭是大势所趋,从历史发展轨迹分析,未来的确会这样。
如果要布局能源业,眼下正是布局天然气的好时候,待天然气创造利润,又可以转手布局陷入萧条的煤炭业。
他脑子里飘过一个个尚未被发现的气田,然后一个个打上叉,先知又如何,都是硬骨头,凭他的实力根本啃不下来。
将所有气田全部捋了一遍,他的思维停留在格罗宁根气田。
荷兰的土地以私有制为主,理论上可以做到提前低价购买格罗宁根气田所在的农地,除了低洼围垦区归政府所有的土地。
荷兰有特色的erfpacht(地上权租赁)制度,允许个人或企业长期租用公有土地,但不拥有土地所有权。
撇除公有土地部分,买下八九成农地是可以实现的,但按照荷兰法律的规定,土地所有权不包括地下矿藏,油气归国家所有,私人仅拥有地表权。
即使买下土地,也无法自动获得天然气开采权,政府可随时征用土地进行资源开发,按市价补偿地表损失。
这就意味着拥有土地也没什么用,还需要从荷兰政府手里拿到政府特许权才能开采,如果拿不到特许权,最多就是从矿产企业拿到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赚取微薄的差价。
想拿到更多利益,甚至是矿产股份,他必须和荷兰的能源财团交好。
怎么交好?
冼耀文放下书,拿起石桌上的印尼地图,目光瞄向西伊里安西部,此地是1949年《荷兰-印尼圆桌会议协定》签署后,荷兰保留的控制区,荷兰企业如皇家壳牌、联合利华仍控制印尼石油、橡胶、锡矿等资源。
他握拳砸在石桌的台面,嘴里发出闻式咆哮,“无耻啊,无耻,印尼人究竟犯了什么罪,国土竟被霸占,经济竟被掠夺。”
身为一个有良知、正义感的人,他觉得自己应该无偿支援印尼人民展开民族主义斗争,干掉打工的荷兰佬,逮捕荷兰资本家,关押起来向其亲友索取赎金,补偿被迫害的印尼人民。
“给水仙发传真,让她侧面打听一下荷属西伊里安有什么重量级的荷兰人;给三哥中队发报,派遣印尼籍队员潜伏印尼属西伊里安东部,伺机打探荷兰人的海运及码头的情况,绘制一张详细的码头地形图。”
“是。”
交代后,冼耀文开始研究荷属西伊里安境内的四个机场,琢磨用什么办法能一次敲掉所有飞机,不给肉票逃离的机会。
如果荷属西伊里安有值得他惦记的肉票,事情就要往大搞,闹得越大,他越容易隐藏,印尼人打荷兰人,走到哪里都有理,他玩先抓后救的把戏,走到哪里都不占理。
这事想要搞成有两点非常重要,第一点是肉票存在,第二点是绝对保密,必须提前安排好事后灭口的行动,还要安排好几条补救措施。
风险很大,他需要其他备用方案。
他嘴里哼起《喀秋莎》,拿出本子画Bm-13火箭炮的草图,想着去哪里搞一门用来仿制。
研发多管火箭炮的难度不大,反而仿制的难度较高,如果用火箭炮覆盖设计的方式打击机场,爆炸的弹片必须具备浓浓的苏联味,如此一来,水才能搅浑。
即使搞不到炮身,也要搞一枚火箭弹,不知道美军手里有没有哑弹。
画图时,他的脑海里跳出一个名字“索菲亚·范德维肯”,1949年,她嫁给了飞利浦家族第三代继承人弗里茨·飞利浦,一桩典型的政治婚姻。
飞利浦家族是飞利浦公司的创始家族,弗里茨·飞利浦的父亲安东·飞利浦在荷兰被德国占领期间,带领部分企业资本逃到美国,留下弗里茨·飞利浦苦苦支撑,凭着大智慧度过了艰难岁月,所以他被定为家族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