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玩家鬼谷孒

第813章 夜夜笙歌(第3页)

 

冼耀文扶起定惠,让其正坐,他歪着头说:“富家少爷爱上卖身的我,实业巨子对陪酒的我一见倾心,这样的故事是不是甚合你意?”

 

定惠眼白骤露,心惊不已,自己的心思居然被人给猜透。

 

她爱看鸳鸯蝴蝶派小说,对才子佳人的故事欲罢不能,早先她不喜欢风尘派的故事,对“风尘女+富少/巨商”的组合嗤之以鼻,待现实逼着她成为陪酒女,她又希冀小说情节照进现实——一位风度翩翩的实业巨子带她脱离苦海,开展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她不愿苦等,也不想被动,天可怜见,第一位客人就有男主之姿,她怎么舍得错过,趁着自己的身体还没弄脏之前,主动出击方为上策。

 

但……

 

情节似乎并没有照她预想的方向发展。

 

贞枝是人妇,定惠是雏,这是冼耀文特意挑的组合,一个雏一出招就是樱口渡酒,他差点将几十年的观女经验扔到地上踩,好悬脚没踩下去便闻到鸳蝴派的骚气,稍一试探,果真是。

 

换一个身心健康的雏,没准他还有兴趣制造一段佳话,中了鸳蝴毒的就算了,还是留着给有缘人谱写“霸道总裁爱上三期梅毒又守寡带仨智障儿的我”。

 

他将手搭在贞枝的小肩上,贞枝会意,改成美人鱼坐姿,贴紧他。

 

他端起猪口,送到贞枝嘴边,“能喝吗?”

 

“嗯。”

 

“呡一小口。”

 

贞枝嘴唇轻启,咬住猪口沿,呡了一小口,留下半枚唇印。

 

冼耀文并不在意,下嘴唇贴在唇印上,呷了一口,旋即放下猪口,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鲷鱼薄造蘸取山葵酱油,送到贞枝嘴边。

 

待贞枝呡住,他收回筷子放下,冲蔡金涂说:“城哥,你知道厦门帮的角头是谁吗?”

 

“厦门帮?”蔡金涂稍稍迟疑,“好像叫林伟雄,脸哦,被石磨碾过一样,扁扁的,大家都叫他阿扁。厦门帮得罪了冼先生?”

 

“衡阳路的衡阳旅社是我‘某’开的,今天厦门帮的人过去收保险费,对女管事毛手毛脚,被我的人收拾了一顿。”

 

“冼先生要当心,厦门帮有警察伯做靠山,目中无人,虾米事都做得出来。”

 

“我会当心。”

 

举猪口致意后,冼耀文又拿起筷子夹了一片鲔鱼大腹到贞枝嘴边。

 

贞枝呡走后,他轻抚其小肚子,在肚脐眼边上感觉到折痕触感,往边沿游走,触感却是光滑弹润。

 

“几个孩子?”

 

“一个。”

 

“男孩?”

 

“嗯。”

 

“乖吗?”

 

“很调皮。”

 

“你做事,谁带孩子?”

 

贞枝脸上浮现淡淡忧愁,“五岁了,能照顾自己。”

 

“你老公?”

 

“他。”贞枝的表情变复杂,“指望不上。”

 

“吃喝嫖赌抽占了几样?”

 

贞枝呡了呡嘴,沉默片刻道:“以前全占,现在只占两样。”

 

“以前家里种地的?”

 

“什么都种一点。”

 

“几甲地?”

 

“27甲。”

 

“不少。”冼耀文端起猪口,自己呷了一口,又喂贞枝呡一口,“你的国语很好,自学的?”

 

“在学堂学的。”

 

“哦,福建嫁过来的?”

 

“漳州。”

 

“难怪。”

 

两人小声聊着,冼耀文除了不直接问家世,围绕着问了一圈,大致勾勒出贞枝老公家的情况:

 

某个显赫家族的旁系,家里的男人有抽鸦片的传统,原本有田又有山林,还有几个小作坊,供得起光抽的公公和五毒俱全的老公。

 

三七五减租时期,可能有人从中作梗,土地和山林被强征走,导致公公中风,婆婆靠变卖家当维持了一阵,卖得差不多时,公婆先后撒手人寰。

 

老公成了当家人后,潇洒没几天,家当彻底卖空,变成家徒四壁。

 

贞枝看着空空如也的米缸,听着儿子的喊饿声,老公在床上的打滚声、祈求声,没法子,只好咬咬牙祭出最后的本钱。

 

冼耀文从甲鱼壳里夹了点蟹膏到贞枝的嘴边,贞枝嘴一呡,蟹膏进入嘴里,她津津有味地品尝。

 

放下筷子,冼耀文搂住贞枝的腰,贴在她耳边低语,“知道我叫什么吗?”

 

“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

 

“锦璇。”

 

“陈锦璇?”

 

陈是台湾本省人大姓,而漳州是台湾本省人第一大来源地。

 

“嗯。”陈锦璇轻轻摩挲冼耀文的肩膀,“蔺陈锦璇。”

 

“蔺?”

 

冼耀文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