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PUA的力量(第2页)
蔡金满点点头,“你要去吗?”
“我现在没法回答你,等收到请帖得知日子再说。”
“嗯。”蔡金满拾起冼耀文几颗种子,“我也吃掉老爷的种子。”
“我现在的种子比你多,你随便吃。”冼耀文动了自己的种子,为后面的绝杀阵设了关键的阵眼。
蔡金满跟着走了一步,喜滋滋地说:“老爷,大哥把你送给我的地契寄过来了。”
“两张一起吗?”
“嗯。”蔡金满轻轻点头,“东海岸的地皮和樟宜的树胶园。”
“那正好,你回星洲时顺便看看地皮,好好想一想度假屋和木屋该怎么盖,度假屋呢,我只有一个要求,必须有一间书房,木屋是你的童年回忆,私人小天地,我不发表意见。”
蔡金满嘴里甜丝丝,“树胶园的树胶怎么办?”
“树胶呀,现在不用考虑,按照合约,原来的业主可以割完今年这一季,到了明年才属于你。”
“哦。”
两人在天台待了一个上午,吃过午饭,蔡金满拉着冼耀文去了五号楼,献宝般打开衣柜,拿出几套可峇雅,每套颜色搭配都不同,共同点是很薄、半透明,视线朦朦胧胧可以穿透。
同样的可峇雅,冼耀文见公馆的琵琶仔穿过,他拿起一套在蔡金满身上比划一下,嘴里呵呵笑道:“是不是在小娘惹认识了新朋友?”
蔡金满惊讶道:“老爷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这位新朋友是人家的外宅,男人的年纪不小了。”
“啊?”蔡金满咋舌,“这个老爷也知道?”
放下可峇雅,冼耀文抚摸蔡金满的脸庞,“这些衣服我很喜欢,但不喜欢它们穿在你身上,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蔡金满,做你自己,不要轻信别人的话。”
蔡金满低眉垂目,“我以为老爷会喜欢。”
冼耀文拥蔡金满入怀,“我们走到一起的过程看似草率,但其实我经过深思熟虑,我喜欢的就是蔡金满,站在巴刹,提着菜篮子的蔡金满,不是穿着这种魅惑衣服的蔡金满。
你只需做自己最拿手的那个蔡金满,自我的,遵从自己内心的蔡金满,不要做你自己反感,却以为我会喜欢的事。
我只需要你做到包容,比如你可能不喜欢佩佩、玉珍,平时你可以少和她们接触,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不要扫兴,这就足够了。
懂了吗?”
“嗯。”蔡金满点点头。
冼耀文轻揉蔡金满的耳垂,“今天不好出门,剩下的时间我都陪着你,下午我们找点事做,晚上再让你哇哇乱叫,跪地求饶。”
蔡金满的耳垂发烫,“我才不会求饶。”
“你说的呀,我等着你自打嘴巴。”
“我一定不会。”
“接着嘴硬,晚上再收拾你。”
两人睡了个午觉,起来后,两人上了阳台,蔡金满做珠绣平底鞋,冼耀文尝试打毛线的新针法,笨拙地勾勒毛线手套。
到了晚上,蔡金满很主动,也很快乐。
翌日。
本来照规矩女婿不必跟着上山,但周若云是孕妇,不能跟着上山,只能在家遥拜,他这个女婿只好排在队尾跟着上山。
到了山上,任由阴阳先生摆布,这儿回避,那儿忌讳,被一通折腾,他先众人一步下山,来到周家门口的临时棚里候着。
中午有一顿解秽酒,需要有个家里人象征性的在这打下手,又是周若云怀孕需要忌讳的关系,他这个不太合适的半儿只能代替。
发发烟,搬搬抬抬,不累人,权当是躲清静。
到了傍晚,要返主,就是接亡魂返家食饭,他这个外姓人又是排队尾在灵桌前上香,然后闪远点。
返主后,又是做七,他主打一个陪伴周若云与出帛金银纸、封礼单。
其间,大嫂廖可欣的娘家人找了过来,商量尾七。
尾七要做旬,需请和尚或师公打醮,按照潮州规矩,功德金由女婿与媳妇舅(子)分摊。
双方都不差这点钱,不过规矩就是规矩,既然是分摊,那就分摊,稍一商量,按照约定俗成,冼耀文出大头八成,廖家出两成。
出钱没啥,让冼耀文头疼的是尾七他得陪跪,意思就是必须得到,不到即不孝。后面还有百日、对年、三周年,他这个女婿最好都到,不然容易被人诟病。
不管后面还有多少头疼事,眼么前的事在晚上十点半做完了,麻溜回家,伺候周若云加孩子洗漱,抓紧时间上床。
周若云挺着大肚子,找到一个最舒适的姿势窝在冼耀文怀里,“老爷,我们同床是不是犯了禁忌?”
“怎么会犯禁忌,百日内夫妻不同床,这同床是房事的隐晦说法,不是不许睡在一张床上。”
“但大嫂跟我说,她和大哥会分房睡。”
冼耀文意有所指道:“他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可能吧。”周若云叹了口气,“家里人都知道大哥在外面有其他女人,还生了孩子,以前是爸爸不许他带回家,爸爸这一走,再没有人能拦着大哥,大嫂心里肯定清楚这一点。”
“其实,既然大嫂可以容忍大哥外面有人,这养在外面和带回家又有多大区别呢,带回来好了。”
冼耀文故意装作不知两者的本质区别。
“区别大了,带回家要给名分。”
既然周若云清楚,冼耀文索性不装,“哦,抢家产那点事。”
“大嫂可不想有人跳出来和毓铭争大哥的家产。”
“说到争家产,不得不说爸爸英明果断,趁着他还能掌控事态,早早给你们兄妹三人分好家产,不然就大哥和二哥的关系,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是呀,爸爸把一场危机扼杀在摇篮里,不让外人看周家笑话。”
冼耀文抚了抚周若云的大肚子,“这几天我想了一下,爸爸给我的50万有点棘手,可能会招惹是非,我是这么打算的,你请几个周家的族里人当见证,把50万直接给妈,我在爸面前承诺每年给妈5万分红,依然照给,就定在每年的中秋,不早也不晚。”
周若云转过头,狐疑道:“你是怎么想的?”
“实话实说吧,我不看好二哥的经商能力,不看好长江布业的未来,也不愿意在生意上帮他,50万在我这里就是祸根,将来我很可能要拿出500万。
现在割舍清楚,我将来也好拒绝妈的过分要求,一年5万,山珍海味吃不了,小康生活一点问题都没有。
就算出现最差的情况,妈连住的地方也没有,房子我也可以给,绝对不会让妈吃苦受累。”
周若云幽幽地说:“你已经打算这么远了。”
“你要理解我的难处,我和大哥私交好,又一起做生意,我只能守住底线,不给大哥出谋划策、摇旗呐喊,再多,就不好做什么。”
“大哥也是……”
“你要理解大哥,大哥的妈妈只有一个。”
“你是不是在说我?”
“没有,你多心了,长辈关系我跟着你走,至于平辈,抱歉,我按照自己的准则来。”
“嗯嗯嗯~”周若云晃了晃头,“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了,睡觉。”
冼耀文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只特制的微声闹铃闹钟,上紧发条,调好时间,放在自己的枕头边上,“睡吧,我会叫你起来尿尿。”
“嗯。”
翌日,吃早点时,王霞敏在冼耀文耳边轻声说:“昨天没机会说,杜月笙前日傍晚仙逝。”
“这事有点麻烦,我孝服未脱,杜家不会来报丧,你也不好再登杜府,我想想让谁帮忙带点心意过去。”
“老爷打算封多少帛金,我先去准备。”
“2000美元,再加一张字条,灯不灭,炉不熄,归处春暖依旧。”
王霞敏颔首,“我等下去准备。”
八点出头。
冼耀文来到张爱玲的住所门外,叩响了房门,开门的却是黄逸梵。
“黄女士。”冼耀文有一丝诧异。
“先生。”
黄逸梵将冼耀文让进屋里。
“来看爱玲?”
黄逸梵淡然道:“小姐放我半个月假,我想不到去哪里,写了几个地名在纸上,放进抽屉里,随意抽出一张,上面写着香港。既然来了,过来看看。”
不等冼耀文回话,坐在书桌前抽烟的张爱玲冷声说:“你可以不来,我一切安好。”
黄逸梵闻言冲冼耀文微微颔首致意,“你们聊,我走了。”
“车在楼下。”
黄逸梵再次颔首,转身穿过未关的大门离开。
待听不见橐橐声,冼耀文带上门,来到书桌前,左手放在张爱玲的小肩上,“吵架了?”
“我没有和她吵架的力气。”
冼耀文瞅一瞅张爱玲的脸,不像是气话,瞧这样子母女俩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张爱玲的心早凉透了。
“不说她,你是在等我,还是本来就没打算去上班?”
张爱玲掐灭手里的烟,换了个坐姿同冼耀文对视,“公司看上了我的《第一炉香》,这几天我都没去上班,在家里改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