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表白(第3页)

 

    那缕白烟挣扎着向前,最终再也支撑不住,被吸入纸人中,彻底消失了。
 

    陆慎初将纸人收起来,转身往住处去。
 

    一边苦笑摇头道“可能不知打了多少年的老光棍了,这种事儿也想跟去看,我都不好意思说你。”
 

    昏暗的街巷中。
 

    颜浣月趁其不备聚起灵力一拳锤在薛景年心口。
 

    薛景年闷哼一声,捂着心口缓了好久,难以置信地问道“为什么你还要打我
 

    ”
 

    颜浣月脸色平静,“以后别说你喜欢我这种话,我听着恶心。”
 

    “为什么”
 

    “你若一直与我作对,我也不觉得你恶心,可时常打压贬低我不配做虞照的未婚妻,如今却说喜欢我,呵”
 

    薛景年怔怔地看着她的轮廓,“我只是想让你注意我,等你先说喜欢那你呢我会对你好,我们的孩子会承继一部分薛家家产,而你现在,为裴暄之做那种事,还不肯离开他,你贱不贱”
 

    “啪”地一巴掌直接将薛景年扇得踉跄了两步。
 

    他不是躲不过,只是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习惯了将她惹生气后任她发泄。
 

    但她并不是个轻易动手的人,除非彻底逼急了。
 

    就像上次,惹急了才来抓伤了他的脸。
 

    颜浣月扑上去扯住他的衣襟狂扇了几个巴掌,等薛景年想反抗时,却发觉她的灵力波动大得惊人,他根本推不开她。
 

    颜浣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甚至连灵力也控制不住。
 

    她却也顾不上去控制,只是掐着薛景年按在墙上,淡淡地说道“我与裴暄之做什么都是我和他的事,你说谁贱”
 

    薛景年唇角淌着血,也抬手掐住她的下颌,恶狠狠地说道“颜浣月,我知道昨天你张嘴吃过的东西很恶心,但我还是想亲你。”
 

    又是一巴掌。
 

    薛景年滚烫的眼泪吧嗒吧嗒滴在她脸上,他压着哭腔说道“颜浣月,你别糟蹋自己了”
 

    “颜道友,你在做什么”
 

    一道灵力击来,颜浣月甩开薛景年闪避开来。
 

    薛元年与谭归荑一同跑到薛景年身边。
 

    谭归荑看着薛景年满脸的巴掌印,唇边的血迹和着泪水一滴滴淌进雪地里。
 

    谭归荑不禁蹙眉说道“颜道友,你打他做什么”
 

    颜浣月淡淡地瞥了他们几眼,转身踏着风雪离去。
 

    薛景年当即就要追她,被面色深沉的薛元年一把按下。
 

    薛景年挣扎着唤道“颜浣月你别走”
 

    谭归荑诧异地看着他。
 

    她要什么,薛景年给她什么,她说她需要新鲜的魔种净化后炼药,薛景年便能在除夕夜出门帮他取。
 

    她以为已经快要把薛景年拿下了,没想到薛景年喜欢的竟是颜浣月
 

    啊
 

    他不是最能刺挠颜浣月的吗这竟然是他喜欢人的方式用打压贬低和嘲笑引起对方注意,说些言不由衷的话
 

    啊
 

    谭归荑不懂,她觉得也没必要懂,这种自以为是的喜欢,真是莫名其妙得很。
 

    薛景年坐在雪里默默哭了片刻,大抵是觉得丢了面子,起身擦了擦脸,哑声说道“走吧,谭道友,我去帮你取魔种,给你用颜浣月采回来的。”
 

    谭归荑到这会儿才算弄懂薛景年这个人。
 

    他对你越客
 

    气照顾,就越是没把你放在心上,对你越不客气,反倒可能说的都是反话,这才是他最在意的人。
 

    他怎么这样啊
 

    娘的,小男孩真烦,还以拿捏了呢。
 

    薛元年无力地说道“阿弟你去别院住吧,别让爹娘看到你这伤明日我去陆家找裴暄之给你讨说法。”
 

    薛景年明显厌恶极了裴暄之,擦着唇边血颇为洒脱地说道“别去,我是自愿挨打的。”
 

    谭归荑无语望天,忍不住“呵”了一声。
 

    薛元年根本没眼看他,摆了摆手,说道“你懂什么他夫人把你打成这样,他知道了肯定也出了一口恶气,我同他谈点事儿,恐怕他能同意。”
 

    薛景年震惊道“大哥你是谁的哥”
 

    薛元年笑道“阿弟,委屈你了,可我不是早都跟你说不要纠缠人家,你做这种事,为兄的要为你出头也脸上无光,这样,哥哥把长安郊外的六处别院都给你,好不好”
 

    谭归荑仰头看着天空的雪。
 

    这雪真白,薛元年真黑。
 

    薛家虽肥,但是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弄些好处就赶紧先走吧,等将来再回来吃下长安。
 

    云水小院中。
 

    小榻上的裴暄之猛然睁开双眼。
 

    灯烛已灭,窗外风雪呼啸而过,吹得竹林飒飒作响。
 

    他掀开锦被踉跄着下床,还没跑出半步,就被一道结界挡住。
 

    神魂内的无数金雾拼命挣扎,痛斥着他一厢情愿的安排,痛斥着他让它们失去了多次机会。
 

    他控制不住喧嚣的魅魂,脑海似要炸裂了一般。
 

    他只能紧紧抱着疼痛的脑袋屈膝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低头看着漆黑的地面,略有些癫狂地一遍又一遍说道“不是她不会的,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