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至高天阙”(第3页)

他并非固定的形态，时而如包容星海的混沌气团，时而如斩断因果的凌厉剑光，时而又似支撑宇宙的绝对力量具现。

此刻，他那变幻不定的形态微微凝实了一瞬，仿佛由无尽法则凝聚而成的眼眸，缓缓睁开。

眸中并无瞳孔，倒映出的乃是宇宙生灭、规则衍化的终极景象。

“嗯？”一道仿佛源自大道本初的轻咦声，在绝对的寂静中回荡。“竟有一处精神链接……断了？”

他感知到的，正是被方御和星海主宰残念联手抹除的、留在【黯魂紫月】核心深处的那一缕烙印。

那烙印虽微末，却蕴含着他一丝独特的道韵，此刻彻底湮灭，自然引起了他冥冥中的感应。

无需刻意推演，仅仅是心念微动，宇宙间相关的因果碎片便自发汇聚而来，在他意识中流淌、重组。

他“看”到了那烙印最后消散时，隐约纠缠着的、一丝令他熟悉又厌恶的星辰道韵。

“……星海？”万法主宰那由规则构成的面容上，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虚无的波动，似是嘲讽，又似是不屑。

“果然是他留下的后手么？隔着无尽岁月，还想掀起什么风浪？”

他微微摇头，那足以让万道颤栗的意念中，带着绝对的漠然与自信。

“活着时尚且败亡于我手，一丝残魂余烬，又能如何？”

“如今，我之‘破灭大道’已臻半步永恒极致，‘心灵大道’亦将圆满，随时能够达到半步永恒……这方宇宙，还有何人能阻我？有何因果能撼我？”

“跳梁小丑，徒劳挣扎罢了。”

念头闪过，便如清风拂过不朽的磐石，未曾留下丝毫痕迹。

星海主宰残留的因果，在他眼中，与宇宙尘埃无异，不足以让他从这关乎第二条大道圆满的关键修行中，分出更多心神。

他缓缓闭合了那映照宇宙生灭的“眼眸”，周身澎湃的、仿佛下一瞬就能彻底撕裂某种宇宙极限的恐怖气息，再次归于深沉的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