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惊天秘密(第2页)
“啧……这种狗血的八卦故事,世人听了,最爱信了。”她忽地盯紧他的眼,嘴角裂开一个森白的笑容,接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兴宁绍更刚张开嘴,正要开口,只听门外传来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野力茹迷牵着金刚大摇大摆地走进地牢,脸上挂着遮不住的得意,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像个押着家传恶犬赴席的屠夫。他身后那条黑毛猎犬步步如鼓,铁墨般的皮毛在灯火下泛着冷光,足有半人高,肩宽背厚,肌肉虬结得像是嵌进了青铜块。每一步都踩得地板隐隐作响。它尾巴像鞭子一样,啪啪甩动,抽得空气作响;一双铜铃大的眼珠,在昏黄灯光下泛出幽绿光芒,仿佛冥府摄魂的鬼灯。獠牙半露,唇角抽动,滴答的口涎砸在石板上,像雨点击鼓,清脆而瘆人,寒意直透脊骨。
野力茹迷忽地一笑,伸手拍了拍金刚结实的脖颈,说道:“去,闻闻这块肉合不合你胃口。”
金刚缓缓逼近兴宁绍更,鼻翼轻轻一张一合,空气里顿时弥漫起一股混着血腥与猛兽体味的腥气,仿佛整间地牢都被它呼出的热气压低了温度。兴宁绍更脸上的血色“唰”地退了个干净,只见那猎犬忽然一顿,身子一伏,四肢绷紧如弓。下一刻,金刚猛地朝他脖颈方向猛嗅一口——紧接着,喉咙里爆出一声压得极低的咕噜声,像打雷憋在山腹中。那声音越滚越狠,突然——“汪!”一声震耳欲聋的狂吠轰然炸响,仿佛整座山谷瞬间崩塌。四壁轰然震颤,稻草翻飞,尘土簌簌坠落,连吊在天顶的油灯都晃了几晃。
角落里的两个党项汉子脸色唰地一白,一个下意识往后缩,另一个贴着墙根直打哆嗦。那胡茬汉子咽了口唾沫,低声嘀咕:“我的娘哎……这狗,比我还凶。”
观音奴冷冷一扫他们,眼中泛起幽深寒意,猛地一挥手,语声如霜刃破空,怒喝道:“动手吧,先剐他右腿!这顿就给金刚吃他的右腿!”她话锋一转,语调却忽地柔缓下来,仿佛只是安排明日的膳食:“我先回去了。三天之内,务必要让金刚把他吃得干干净净。”
“是,老板。”野力茹迷低头领命,声音干脆而平静,如同接过一把惯用的屠刀。他一步步逼近兴宁绍更,脚步沉稳如击鼓,仿佛每一步都在敲打那人垂死挣扎的神志。
野力茹迷忽然笑了,笑容柔和得像在哄小孩入睡,语气轻轻柔柔,仿佛在讲一桩天伦之乐的家常:“兴宁公子……郡主没让我一刀了结你,我这做奴才的,自然不敢逾矩。咱们得慢慢来——一刀一刀地剐,割得稳,割得匀。你得睁大眼,好好看着自己一寸寸掉肉,再一块块喂给金刚,看它是怎么吭哧吭哧吞下去的。”
野力茹迷说到这儿,脸上笑容忽然一收,眼里闪过一抹躁怒,语调一转,阴鸷刺耳:“要是你想死得痛快,就赶紧咬舌自尽吧!我最烦人嚎个不停,等会儿真疯了哭爹喊娘,可别怪我拿铁钩穿你嘴!”
兴宁绍更脸色惨白,唇边血色尽褪,眼珠死死盯着观音奴,仿佛望见一尊从地狱里爬出的食人魔。他猛地一哆嗦,拼命往后缩,结果把身后的木架扯得“吱嘎”作响。兴宁绍更喉咙一紧,声音当场破音,嘶哑尖利,带着压不住的惊恐与绝望:“疯……疯婆子!你别乱来!咱们有话好说——真的,真的,其实咱们完全可以合作!”接着他语调一转,强忍喉间的哭腔,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惨兮兮的笑,语气哆嗦讨好:“郡主……何必这样呢?动刀动鞭,多伤感情啊。有话,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行不?”
观音奴未置一词,只自顾自地转身离去,长袍曳地,脚步从容冷静。野力茹迷走上前来,冷着脸,蹲下身,一把扯开兴宁绍更右腿上包裹的裤脚,露出那节苍白而颤抖的皮肉。
兴宁绍更声泪俱下,已顾不得体面尊严,整个人仿佛脱了骨的蛆虫般蜷成一团,拼命挣扎,几乎撕破喉咙地嘶喊:“郡主!您就饶我一命吧——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有情报!我知道契丹人的秘密!”
野力茹迷握着刀,神情不变,眼神依旧麻木,那只空闲的手拍拍兴宁右腿的肉,一边按捺住他颤抖的膝盖,一边慢悠悠地比划着该从哪一处下刀。
“我说的秘密,不只是契丹的!”兴宁的眼珠血丝毕现,声音破得像鼓皮上的裂缝,“那是整个震旦的秘密!一个连史官都不敢记录的秘密!”
观音奴的脚步在门口一顿,声音从灯火尽头传来,平静得像从石缝里渗出的冷水:“野力茹迷,歇一会儿。”
“是!”野力茹迷立即应声,干净利落地收起匕首,退到一旁。
观音奴没有回头,只静静站着,语声低沉却冰冷透骨:“说吧。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抖不出像样的料,那你这身肉——也只配继续做狗粮。”
兴宁绍更喘着粗气,缓缓抬起头,眼中仍残留着一丝不甘的火光,声音低哑:“先让他们出去。你,再靠近一点。”他顿了顿,嘴角浮出一丝苦笑,眼神里却有着倦意:“听完我说的,你就会明白——这件事,确实不适合让太多人知道。”
观音奴眉梢微挑,静静凝视他几秒,目光如冰刃一般锋利且无声。片刻后,她转身,手一挥,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你们,先到门外去。”
野力茹迷刚欲动身,又迟疑地停下,低声咕哝了一句:“老板,小心他耍诈。”
观音奴唇角一扬,笑意冷得像霜刀割肤:“放心。单打独斗,他赢不了我——我们交过手不止一次,他从来没赢过。而且现在,他还被捆着。”
野力茹迷与两个党项汉子互视一眼,拱手领命。他挥了挥手,示意那二人一起退出,就连那条伏在角落、虎背熊腰、獠牙外露的猎犬,也低吼两声,悻悻地跟了出去。
“吱呀——”铁门缓缓合上,观音奴踩着湿漉的石地,一步步走近。他每喘一口气,她的靴跟便沉沉落下一声。她停在他面前,眼神冷冽如刀,唇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现在,你可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