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雨落未敢愁

第914章 三年度田,清北灭夷!(第3页)

 

“这里。”

 

他的指尖重重按在武陵溪谷的位置。

 

“南蛮的粮仓必然藏在瘴气最浓的蛇蟠涧。”

 

三更梆子响过,三百死士背着浸油的茅草摸上山坡。

 

他们的草鞋裹着厚厚的苔藓,在湿滑的岩壁上无声攀爬。

 

刘嗣亲自坐镇中军,望着天空中闪烁的北斗星,掌心的汗浸湿了虎符。

 

忽然,西南方向腾起一片火光,映得云层都泛起诡异的橙红。

 

“放箭!”

 

随着令旗挥下,万支火箭划破夜空。

 

茅草屋在火舌中轰然倒塌,火光照亮了蛮人惊恐的面孔。

 

叔泄蛮赤着上身冲出竹楼,他的胸口绘着狰狞的刺青,手中青铜刀还滴着昨夜劫掠来的人血。

 

“汉狗!”

 

他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却被突如其来的箭雨射成了刺猬。

 

火势借着风势迅速蔓延,惨叫声与兵器碰撞声混作一团。

 

南蛮首领挥舞着铁蒺藜骨朵杀出重围,这位南蛮勇士的豹皮披风在火中猎猎作响,额间的骨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弓箭手,集火逆贼!“刘嗣摘下腰间号角,吹出尖锐的长音。

 

汉军阵型瞬间变换,盾牌如墙般竖起,箭雨织成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

 

南蛮首领的坐骑被射中眼睛,人立而起将他掀翻在地。

 

当他挣扎着爬起时,三支利箭穿透了他的咽喉,温热的血溅在身后燃烧的吊脚楼上,将图腾旗帜染成暗红。

 

三日后,武陵城头的血腥味仍未散去。

 

刘嗣手扶雉堞,看着铁链相连的蛮人俘虏被驱赶着走向北方。

 

他们的赤脚踩过滚烫的石板路,身后留下串串血印。

 

一名老妪突然挣脱束缚,冲向城头,却被汉军长矛拦住。

 

她仰头咒骂,露出牙龈尽脱的嘴,污言秽语混着唾沫喷在刘嗣的靴面上。

 

“记住。”

 

刘嗣弯腰拾起老妪掉落的骨簪,在手中轻轻把玩。

 

“你们的血,将成为大汉田亩里的肥料。”

 

他直起身时,山风卷起袍角,内衬暗绣的“汉“字在阳光下一闪而逝。

 

远处,新立的界碑上“武陵郡度田司”七个大字还带着未干的朱砂,与天边翻涌的火烧云融为一体。

 

在血与火中,荆州完成度田。

 

而其余地方的度田,皆靠血火铸就。

 

“如今赋税充盈,该是北伐的时候了。”

 

刘禅的话将刘嗣拉回现实。

 

大汉天子坐直身子,冕旒剧烈晃动。

 

“匈奴、鲜卑这些豺狼,在边境骚扰太久了......”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刘嗣点头称是,心中却早已谋划多时。

 

三年的度田,不仅充实了国库,更重要的是摸清了各州的人口、田亩和兵源。

 

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舆图,在案上缓缓展开:“儿臣提议,分三路北伐。西路出玉门关,直取鲜卑王庭;中路从云中郡出击,截断匈奴退路;东路渡黄河,直驱匈奴王庭。”

 

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标记着汉军的屯兵处,蓝线则勾勒出鲜卑、匈奴的势力范围。

 

君臣二人商讨至深夜,殿外的更鼓声已敲过三更。

 

刘嗣离开时,望着宫墙上方的残月,想起这三年间无数个这样的夜晚,在雍州的军帐里研究羌人习性,在荆州的雨中查看屯田进度,在长安的书房里与谋士彻夜长谈。

 

每一步都走得艰难,却又不得不走。

 

回到东宫,案头放着秦王刘璿从西域送来的战报。

 

看着弟弟在西域开疆拓土的功绩,刘嗣的嘴角微微上扬,又很快归于平静。

 

权力的道路上,他们既是兄弟,也是对手。

 

但此刻,他的目光越过宫墙,投向北方的苍穹——那里,将是新的战场。

 

炎兴七年深秋,当第一支北伐大军的旗帜在云中郡升起时,洛阳城的百姓们站在城墙上,望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消失在地平线。

 

寒风中,传来将士们苍凉的歌声:“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这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与数百年前的大汉铁骑遥相呼应。

 

而在这场关乎王朝命运的北伐背后,是太子刘嗣三年来铁血手腕下的度田成果,是无数百姓的血汗,更是一个帝国崛起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