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颜诺上次对着孟师师放了狠话之后, 回学校准备期末考。


 终于考完大解放，她约了大波浪和黑长直出来一起庆祝，地点选在近期很火的一家日料餐厅。


 大波浪和黑长直的年纪比颜诺大上一两岁, 是在学校里认识的颜诺。


 “诺诺，你这次考得怎么样？”看颜诺满脸春风, 大波浪出声问道。


 黑长直剜她:“我们诺诺可是天才少女，当然是全系第一, 还用问嘛。”笑着挽住颜诺的手，“要我说，肯定是和云总好事将近。”


 备考期间, 大波浪和黑长直帮着颜诺留意孟师师。截至昨天，一次都没有看到孟师师出来活动。


 颜诺对此很高兴，因为那意味着孟师师怕了她, 不敢去勾引她的云焕哥哥, 他们之间的婚约早晚会解除。


 那画面太美好, 她轻哼一声，眉眼飞扬。


 走到隔壁的咖啡馆门口时, 顿住了。


 ……


 “柯叔叔, 你今天怎么出来了？”


 咖啡馆里, 孟师师看着对面的男人，颇为意外。


 小时候，柯云哲经常会来看她, 带很多好吃的，陪她一起玩，可以说是父母之外最疼她的人，一些画面至今留存在记忆里。


 不知从何时起，可能是从他出了车祸以后, 他出来活动少了，那份亲切感慢慢变淡了。


 以至于这会儿，面对面坐着，孟师师竟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明明上次在墓园是没有的。


 柯云哲和蔼道:“我要去医院做检查，路过体育馆，看到了你。”说着握拳咳嗽两声。


 声音虚弱，让孟师师一下子想到了慕白烊，对着路过的服务员招手:“服务员，来一杯热水。”


 热水很快送上来。


 柯云哲抿了一小口润润嗓子，叹道:“上次去的匆忙，没仔细看，今天才发现，你跟你妈妈长得越来越像了。”


 一般来说，女儿比较像父亲，孟师师是更像秋画扇。长相性格方面，包括喜欢马术，全是遗传了秋画扇。


 小时候走在大街上，那些认识的人遇到了，总会调侃一句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长大了，秋画扇的照片和孟师师贴在一起，会感叹好一对姐妹花。


 一对逆向生长的姐妹花。


 女儿一直在长大，而妈妈，永远定格在了那个时间。


 都说白发人送黑发人有多么痛苦，殊不知黑发人送黑发人更痛苦。当年送走秋画扇，孟师师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抱着她的照片不吃不喝。


 若非孟世铮骂醒她，她可能早变成一个颓废少女了。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孟师师敛下眼睫，低声问:“柯叔叔，当年的事，你怪我吗？”


 柯云哲一顿，静默半晌，握住杯子轻轻摩挲:“我年纪大了，有些事记不太清了，唯一遗憾的是，我没能见到扇扇最后一面。”


 当年得知秋画扇出事，柯云哲第一时间赶去医院，不料路上出了很严重的车祸，被送进同一家医院抢救。明明距离那么近，两个人却都昏迷不醒。


 所以说，有的时候，错过了就是一生。


 柯云哲错过了，再也无法回头，只能仰头灌了一大口热水，咽下那份苦涩的灼烫，转而微红着脖子看向孟师师:“我听阿焕说你想解除婚约，是不是他做了不好的事让你闹心了？”


 孟师师:！！！


 话题转变太突然，她睫毛都快吓掉了。


 云焕那家伙怎么告诉柯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