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被叼回窝后云山有意
60. 您能亲我 一下吗【日常更+营养液1.……(第3页)
然而江衔后来发现其实不是这样的。
他有表面浪荡实则心细的好友,有一群和他交过手后下次还会想办法给他带谢礼的同门,有宁愿自己深陷煞气包围,都要把江衔送出去的后辈,还有有喜欢黏着他,还总是想方设法钻研他喜好的小徒弟。
其实他们无形之中给了江衔很多。
所以江衔向来心甘情愿。
只是换位思考一下,若让江衔眼睁睁看着扶饮一次又一次地为了其他人赴死,他大概也得不会好受到哪里去。
就在这时,扶饮耳尖一动,另一只空闲的手向后探去,掌心魔气奔涌而出,迅猛无比地冲向身后扑来的高阶煞魔。
剑骨几乎有些镇不住底下的煞气源头,眼前的封印阵法已然摇摇欲坠,纹路之中已然能够看出几分煞气的影子来。
扶饮再不犹豫,手上一用力,带着江衔的手,一鼓作气地将沧澜剑狠狠钉入了阵眼处,在煞气彻底冲出来的前一刻,剑尖便势不可挡地彻底钉入封印阵眼之中。
江衔体内的灵力一瞬间门骤然涌入沧澜剑之中,剑身光华流转,光芒大放,剧烈的白光瞬息之间门便淹没了所有的视野。
在近乎淹没感知的白光碰撞之中,江衔只隐隐约约听见被扶饮魔气压制的煞魔厉声尖叫起来,手下沧澜剑遇到的阻力便骤然增大了起来。
江衔体内所有的灵力都孤注一掷般倾注在了沧澜剑中,灵力与煞气持续不断地碰撞消蚀,产生的冲击震得人胸膛剧痛,气血翻涌。
巨大的冲击力也让周围所有虎视眈眈的煞气们一瞬间门消失在了白光之中,唯有中央一黑一白两个挺拔身影仍旧稳稳站立着。
阵眼之中的剑骨似乎受到了感应,遥遥亮起荧光呼应着。
不知过了多久,白光终于消逝,地面上的上古阵法封印一瞬湮灭下去,又在下一瞬骤然亮起。比从前更为强烈的亮光从封印纹路之中迸发出来,瞬息之间门便流转至阵法纹路中每一个角落,随即平稳而有规律地闪烁着。
沧澜剑稳稳当当立于阵眼之中,剑身之上的光芒与下方阵法平稳闪烁的阵法遥相呼应,而旁边本该一同出现在阵法中央的剑骨不知为何如今却不见踪影。
周围的煞魔都在那一阵灵力煞气爆炸式地碰撞对冲之中消失殆尽,两人周围一时之间门空出了一大片。
扶饮睁大双眸,下意识放出神识,才发现天生剑骨竟然已经融进了封印之中的每一处地方。
他下意识偏头看向江衔,神情之中带着被欺骗的不可思议:“师尊,您……”
江衔却弯了弯眼眸:“不是我。是灵力和煞气碰撞产生的冲击太过强烈,而当时剑骨就在中间门,它自己融化之后便融进封印之中了。”
如今用沧澜剑彻底加固之后的封印不仅更为坚固,再加上扶饮的剑骨,基本可以说是坚不可摧了,之后若无意外,应该也不会发生今天这样,因为疏忽让煞气源头偷偷冲破封印的事情了。
煞气源头被封印大幅压制住之后,极影裂缝之地深处周围的煞气浓度很明显地降低了不少,就连四周常年被煞气侵蚀得焦黑阴沉的枯枝枯树都贪婪地汲取着江衔散落四处的灵力,再慢慢长出了嫩绿的细叶。
“……”
江衔看进扶饮仍旧残留着润亮水光的瑰丽异瞳里,认真地说道:“谢谢。”
扶饮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没什么的。师尊,所有人要谢的应当是你。”
反正剑骨剖出来之后已经不能再塞回去了,融进阵法反倒能够发挥出更大的效用。
只不过,扶饮的目光落在静静伫立在封印中央的沧澜剑,抿了抿唇,小声说道:“我有点舍不得它。”
从扶饮记事起,明渊仙尊和沧澜神剑的名号扶饮便耳熟能详。
沧澜剑身上的剑纹扶饮从小看到大,如今闭着眼睛都能画下来。
江衔不在的那些年里,扶饮时常抱着收在剑鞘之中的沧澜剑发呆,虽然仍旧没让它上榻,但每日早晨都是靠在榻边的沧澜剑把他冻醒的。
如今沧澜剑一旦镇入煞气封印之中,就代表着除非煞气再次突破封印,否则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沧澜剑都只会在这一方小小天地之间门了。
江衔轻轻笑了起来:“沧澜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封印中央的沧澜剑嗡地一声微微震颤起来,剑柄处无声开阖几次,挂在上方的琥珀石霜色流苏剑穗便微微摇晃起来,像是在回应着谁。
江衔低眸看着沧澜剑,眸光温和而怀念。
他也没想到,当初阴差阳错进入的一把剑能陪他这么久,一直到如今。
然而下一刻,江衔就笑不出来了。
身旁的人骤然脱力般歪倒了过来,江衔神情一变,立刻接住了扶饮,却发现他唇角溢出的血越来越多。
方才一直被扶饮压在喉间门的腥甜此刻忽然爆发,扶饮抬手挡在唇间门,压抑地咳了起来。
鲜血从指间门汩汩流出,扶饮似乎仍然有些怔愣,他看着自己满手的血,后知后觉发觉自己现在需要靠在江衔怀里才能勉强站稳。
扶饮本就受了严重的禁术反噬,当时江衔想要给他分摊反噬,被扶饮挣扎着打断了,于是一直没有后续。
强行压抑的伤势此刻变本加厉地爆发出来,扶饮感到胸腔一阵剧痛,连呼吸都带着撕扯般的疼。
扶饮眼前晕眩不已,他模糊之中看见师尊遽变的脸色,心下有些慌然,想说自己没事,然而一张口却是更多的鲜血涌出。
天旋地转之间门,扶饮已经被抱了起来,他晕乎乎地攥紧师尊被血染透的前襟,呛咳了几声,断断续续地小声说道:“师、师尊,我……”
江衔脚步没停,低下头来面无表情地同他对视。
扶饮:“……”
他顿时把我没事三个字咽了回去。
那双素来幽静安宁的长眸中此时情绪难辨,按照扶饮以往的经验来看,师尊应当生气了,估摸着还气得不轻。
半晌后,扶饮眼神闪烁片刻,手勾着江衔的颈间门蹭了蹭,撒娇般道:“师尊,好疼。”
“……您能亲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