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晒盐法(黛玉庶弟)(第2页)
太上皇握着兵权却失了民心,
新帝虽年轻却得士子拥护。
他缓缓抬头,
露出一张被岁月刻满沟壑的脸,
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江南的风尘:
“陛下恕罪,臣己五十有三,
己是知天命的年级了!
半截身子埋黄土里了,
哪还有心思攀附谁?
只是想在闭眼之前,
为百姓多做点实事。
这才不愧太上皇,点我探花郎啊!”
太上皇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不过几年未见,
当年那个腰杆笔挺的巡盐御史,
竟己佝偻得像株被霜打过的芦苇。,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
官袍的袖子空荡荡晃着,
左手的指关节因常年批阅公文而变形,
连叩首时的动作都透着股吃力。
瞧着,身体比自己还差!
……
……
记忆忽然翻涌上来。
三十年前,
林如海还是个青衫落拓的翰林,
在御书房替先帝抄录《盐铁论》,
笔尖划破宣纸时,
急得额头冒汗的样子,
倒和如今的林墨玉有几分像。
那时的他,眼里也有这般清澈的光,
说着“愿为圣朝除弊事”的傻话。
“罢了,”
太上皇忽然挥了挥手,
面瘫的半边脸让这个动作显得有些古怪,
“你老了,也折腾不动了。”
他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
声音低了些,
“工部尚书清闲些,你……好自为之吧。”
林如海叩首起身时,
后背己被冷汗浸透。
但是,他明白今天这一劫,算是过了。
……
……
走出暖阁,
正撞见新帝带着秦风在廊下候着,
见他出来,
新帝忙迎上前:
“父皇没为难林爱卿吧?”
“陛下放心,”
林如海抚着官袍上的褶皱,
“太上皇仁慈。”
新帝望着他鬓边的白发,忽然道:
“墨玉的婚事定在下月,就不建公主府了,
倒是那荣亲王王府赐给小两口居住吧!
爱卿意下如何?”
提到儿子,
林如海的眉眼才舒展些:
“能亲眼看着他成家,老臣死也瞑目了。”
……
而此时的仁寿宫,
太上皇正对着铜镜发怔。
看着镜中的老人!
终于是意识到!
老了!
李太傅在旁低声道:
“陛下就这么放过林如海?
他推行的晒盐法,可是断了咱们的财源啊!”
“不放又能如何?”
太上皇摸了摸自己僵硬的脸颊,
“唉,他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还能翻起什么浪?
算了算了!
倒是他那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