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孔嬷嬷偏心（知否！）(第2页)

 平宁郡主攥紧了手里的素色帕子，指节泛白。 

 她自小在宫里长大，何曾受过这等训斥？ 

 可皇后的凤印就摆在旁边的紫檀木架上，鎏金的 “皇后之宝” 西个字刺得人眼疼。“臣妾…… 臣妾是一时糊涂。” 她声音发紧，额角的珍珠抹额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糊涂？” 皇后放下如意，玉击金案的脆响让郡主肩头一颤，“你跑去盛家侮辱盛墨兰，说要让她自重？盛紘是朝廷命官，他的女儿岂容你随意折辱？” 

 烛火忽然噼啪爆了个灯花，将皇后鬓边的赤金点翠步摇照得愈发凌厉。,3/3.k?a¨n~s_h,u¨.\c`o-m_ 

 平宁郡主终于屈膝跪下，锦缎裙摆铺在冰冷的地砖上：“臣妾知罪，明日便去盛府赔罪。” 

 …… 

 …… 

 第二日巳时，盛府正厅的青瓷瓶里新换了两枝姚黄魏紫。 

 平宁郡主端坐在梨花木椅上，看着对面一身藕荷色衣裙的林噙霜，指甲几乎要掐进描金扶手。 

 “前日之事，是我孟浪了。” 她声音僵硬，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特来给林小娘赔个不是。” 

 林噙霜忙起身福了一礼，眼角的梨涡漾着恰到好处的惶恐：“郡主言重了，都是贱妾教女无方，扰了郡主清修。” 

 明兰站在老太太身后，手里绞着帕子。 

 她看见平宁郡主那双总是抬得高高的眼睛，此刻正盯着自己鞋尖前的地面，看见她发髻上那支累丝嵌宝的凤凰步摇，随着低头的动作微微晃动 —— 那是皇后御赐的物件，如今却要为了林噙霜这样的妾室低下高贵的头颅。 

 “既如此，那我便不送郡主了。” 林噙霜的声音带着笑意，明兰却觉得后颈一阵发凉。 

 送郡主出门时，正撞见齐衡从街角过来。 

 他穿着月白锦袍，看见郡主便要上前行礼，却被郡主一把攥住手腕。“回去！” 

 郡主的声音压得极低，明兰却看见齐衡眼里的惊讶。 

 待马车轱辘声远去，明兰望着齐衡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昨夜祖母说的话：“这世道，不是你安分就能过日子的。” 

 她摸了摸鬓边那支素银簪子，是生母留下的遗物。 

 方才郡主低头的瞬间，明兰忽然心里对权势更加渴望了！ 想了想，齐小公爷，心里有了想法！ 

 …… 

 …… 

 那日郡主赔罪的场面过后，盛老太太看着明兰夜里在灯下临摹《女诫》时，笔尖划过纸面的力道都比往日沉了三分，便知这孩子心里头起了波澜。 

 她把明兰叫到暖阁，拨着炭盆里的银骨炭慢悠悠道：“你父亲书房新得的那套《春秋》注本，齐小公爷昨日还来借过。明日起你也去书房跟着读，正好让他给你讲讲疑难处。” 

 明兰捏着袖口的手微微一颤，抬眼时正撞见老太太眼里的深意。 

 自那以后，总能在廊下遇见抱着书卷的齐衡，有时是 “恰巧” 忘了带抄本，有时是 “偶遇” 她去给老太太送点心。 

 两人隔着半丈远的距离，说不上三句话便要分开，可那些细碎的照面，像撒在宣纸上的淡墨，慢慢洇出暧昧的痕迹。 

 平宁郡主那边却松了口。 

 那日从盛府回来，她越想越觉得先前是杯弓蛇影 —— 盛家三个姑娘里，墨兰穿得最体面，说话也最活络，也是出了名字的才女，哪里是明兰那样闷不吭声的丫头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