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春闱(知否!)(第3页)
长柏却没那么幸运。他分到的考位恰好在茅厕隔壁,刚坐下就皱起了眉。
更糟的是,写到策论时,右手忽然抽起筋来,笔杆几次从指间滑落。
他望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心里一阵翻涌 —— 若不是为了跟顾廷烨交好,被黑衣人刺杀时不慎摔伤了手,何至于此?一股绝望涌上心头,连握着笔的力气都快没了。
考场上的西个时辰,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等放牌的铜锣声响起,我扶着几乎站不稳的长枫出来,远远就看见盛家人围在门口。
长柏是被两个小厮架着出来的,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干裂,眼神空洞得吓人。
“快!快抬回去请大夫!” 盛紘急得首跺脚,连问都顾不上问考得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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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柏病倒后,盛府的气氛变得格外压抑。
王大娘子把家里的佛龛重新擦拭干净,每日早晚各磕一百个头,嘴里念叨着:“只求长柏能中,哪怕是最后一名,我也认了。”
林噙霜则领着墨兰吃起了素,对着观音像许愿:“愿长枫和长楠能金榜题名,将来也好提携妹妹。”
不知是谁起的头,全家竟都跟着吃起了素。
厨房里顿顿是青菜豆腐,连油花都少见。
我实在熬不住,劝林噙霜:“小娘,总吃素也不行啊,妹妹还要补身子呢,咱们搞点牛肉吃吃!”
林噙霜柳眉一竖:“胡说!吃吃吃!这是为你和你哥哥积福,再馋也得忍着!快滚!”
我只好悻悻地回屋,拿起书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脑子里只有牛肉,猪肉,烤鸡!
明兰、如兰和墨兰也跟着每日抄写经文。
明兰抄的是《心经》,字迹娟秀沉稳;如兰抄的是《大悲咒》,笔画间总带着点急躁;墨兰抄的是《文昌帝君阴骘文》,一笔一划都透着认真。
三个姑娘坐在一张案前,难得没起争执,只有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盛紘每日下朝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长柏房里探望,却半句不提考试的事。
有时站在窗前看着三个女儿抄经,嘴角会泛起一丝苦笑 —— 他这一辈子,求的不过是阖家平安,子女上进,可真要事事顺心,竟如此难。
可惜了长柏的才华!等到了殿试,他的身体,绝不会进前百,怕就是一个如夫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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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放榜还有三日,长柏的身体渐渐好转,却依旧沉默寡言。
王大娘子看着儿子消瘦的脸庞,心里又疼又急,却只能一遍遍地叮嘱丫鬟:“汤药熬浓些,点心做软些,千万别惹公子生气。”
整个盛府,像一张被拉紧的弓,所有人都在等待放榜那日的到来 —— 无论喜忧,总要见个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