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明兰做妾!(知否!)(第3页)
海朝云瘫在榻上,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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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沉沉压在盛府的屋檐上。
长柏坐在书房,读不进书,目光却落在窗棂上 —— 海朝云白日里又吐了血,太医说她这身子,怕是再难有孕了。
“咚、咚”,门被轻轻叩响,王大娘子端着个食盒走进来,鬓边还别着朵新鲜的珠花。“柏儿,娘给你温了壶酒,解解闷。”
她把青瓷酒壶放在桌上,倒出的酒液泛着琥珀色的光,“你这几日愁眉不展的,喝两口暖暖身子。”
长柏抬头,见母亲眼底带着几分异样的急切,本想推辞,却被她按住手:“就喝一杯,娘看着你喝。”
酒液入喉时带着丝甜腻,不似寻常的米酒烈。
长柏只觉一股燥热从丹田涌上来,头也开始发沉。“娘,这酒……”
“许是加了些桂圆,暖身子的。” 王大娘子笑得有些不自然,“你歇着,娘先回了。”
她转身时,悄悄对门外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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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柏趴在桌上,意识渐渐模糊。
朦胧中,似乎有柔软的手在扶他,脂粉香混着酒气钻进鼻腔。他想推开,西肢却像灌了铅,嘴里只能发出含混的声响。
次日天光大亮,长柏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卧房的外间榻上,身上的长衫被扯得凌乱。榻边散落着几件水红的襦裙,三个梳着双丫髻的丫头正瑟缩着跪在地,脸上满是泪痕。
“这…… 这是怎么回事?” 长柏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其中一个丫头哭着抬头:“大爷…… 昨夜您拉着奴婢们……”
昨夜的片段像碎玻璃扎进脑海 —— 他拽着丫头的衣袖,把人按在榻上,母亲在门外低低的催促声…… 长柏只觉天旋地转,猛地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屋里回荡。
“你们!真是岂有此理!” 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内室,海朝云正坐在窗边,脸色苍白如纸,见他进来,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眼神里没有恨,只有一片死寂。
“朝云,我……” 长柏想解释,却发现任何言语都显得肮脏。
海朝云轻轻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那里曾有过一个小生命。
“大爷不必说了。” 她声音平静得可怕,“既然娘急着要孙子,既然大爷耐不住寂寞,那这日子,就这么过也罢。”
海朝云不是没想过反抗!可是父母又能如何!
自己不能生了,若是回家,还会连累妹妹们无法出嫁!
坏了家里的门风!就怎样吧!
长柏看着她决绝的侧脸,再想起昨夜自己失控的模样,喉咙里涌上腥甜 —— 他终究还是负了她,负了当初 “一生一世一双人” 的誓言。
窗外的蝉鸣聒噪起来,长柏站在原地,只觉得这盛府的天,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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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光冷得像淬了冰,明兰站在廊下的阴影里,指尖捏着那方素白帕子。
帕角沾着的红花粉末细如尘埃,被她轻轻一捻,便随着穿堂风飘散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早就算准了如兰的性子 —— 被那口气堵着,定会做出些鲁莽事来。
可如兰终究是心软,那些小妾不过是添堵的幌子,哪里能真的断了海朝云的后路?若不加点猛料,怎对得起母亲临终前那声微弱的 “明兰”?
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明兰想起昨夜潜入长柏书房的情景。
她将那味从卫姨娘处套来的药材,悄悄融进了王大娘子送来的那壶酒里。
那东西无色无味,却能慢慢损了男子的根本,纵是有再多姬妾,也难有子嗣。
海朝云不能生,长柏不能育。
如此,才算是彻底断了盛家这一脉的指望。
一报还一报。
当年母亲怀着妹妹,被人动了手脚,一尸两命;
如今,她不过是让害了她们的人,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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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起她的披风边角,带着深宅里特有的、混合着药味与脂粉香的凉意。明兰拢了拢衣襟,将所有翻涌的恨意与决绝都掩在平静的面容下。
等着吧。
她抬眼望向天边那轮残月,眼底翻涌着与月色同冷的光。
母亲,妹妹,你们的仇,明兰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转身回院时,裙摆扫过阶前的青苔,悄无声息,像极了她这些日子在暗处布下的每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