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谈判
陆怀川在门口站定，没有立刻推门。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指节在深色的实木门板上轻轻叩响。
笃、笃。
声音不大，在寂静的走廊里却异常清晰。
里面没有回应。
陆怀川又敲了两下，声音稍重一些。
这次有了回应，陆鸿影给他打开了书房的门，“你来了。”
“嗯。”
“进来吧。”
书房的门再次关上。
夏雅君依旧坐在那里，背对着门，面朝着窗外沉沉的夜色。陆鸿影送进来的餐盘放在桌角，里面的食物几乎没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寂静，还有一丝未散的檀香。
陆鸿影走上前，坐旁边的沙发上，提醒着她，“怀川来了。”
夏雅君缓缓转过身。
屋内光线勾勒出她略显疲惫却依旧不失优雅的侧影。
“这么晚了，还过来做什么？”她先开口，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来看看您。”他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也想跟您谈谈。”
夏雅君的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无意识地划过，没有接话，只是等着他的下文。书房里的空气似乎又凝固了几分。
“你是来指责我的？”
“不是，我没资格去指责您，”陆怀川轻声说着，“我只是想跟您讲讲我的心里话。”
坐在一旁的陆鸿影没讲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
“妈妈，我不想、也不可能跟一个不爱的女人，生活五六十年，我更不想让外公的遗憾落在我身上。”
“……”
“我想走走我自己的路，”他低声说着，“从小到大，我从不会跟您提要求，更不会去忤逆您。!x\4~5!z?w...c′o￠m/可我现在就只有这一个要求，我想跟她在一起，我想跟林九歌在一起。”
“……”
夏雅君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儿子脸上。
她看着他深邃眼眸中那份前所未有的清晰和决心。
她缓缓移开视线，望向窗外沉沉被雨后湿润的夜色。
城市的灯火在氤氲的水汽中晕染开，模糊了边界，如同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陆怀川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这份等待本身，也是一种无声的宣告。
他不会退让。
良久，夏雅君终于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她没有再看陆怀川，而是转向了坐在沙发上的陆鸿影。她的眼神复杂，带着询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甚至…一丝寻求支撑的脆弱。
陆鸿影迎着她的目光，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
“她…”夏雅君的声音有些干涩，开了口，却又顿住，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值得你如此？”
陆怀川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而明亮，如同暗夜中骤然点亮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