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换个身份

想到回来前傅从闻的吩咐,蒋冬的心思活络起来,他轻轻用脚踢了踢离他最近的狗仔,大声道,“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刚才拍得起劲,现在不知道拍了?”

那人显然有些懵,愣愣回答,“啊?不是、不是您不让拍的吗?”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刚才率先求饶的狗仔瞪了一眼,“你白在我们报社干这么久了,一点都不懂看情况办事!这位助理先生,他不拍我来拍!”

蒋冬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同时吩咐,“这个得发出去,拍好看点,钱少不了你们的。”

宋妙清离得远,听不清他们叽里咕噜在说些什么,她正疑惑着,忽然发现傅从闻凑近,从背后摸出一个盒子。

随着盒子打开,一枚阶梯式切割的艳彩蓝钻戒指静静地躺在中间,无暇纯净,像是天空中的一片镜湖。不仅如此,那颗蓝钻两侧还镶着精致通透的白钻点缀,蓝白交映,一看便价值不菲。

宋妙清的脑中划过一丝奇妙的感觉,她似乎隐隐察觉到傅从闻接下来会做的事,按照她之前选择逃避的想法来说,她这会儿应该找个借口溜走才对。

可不知道怎么,注视着男人那双淡漠却暗藏温柔的眼,宋妙清的脚竟然挪不动了。

下一秒,他带着笑的声音响起,“既然某些杂虫看不起你当保姆,那么......要不要考虑换个工作。”

“比如,傅太太。”

阳光倾洒在傅从闻身上,宋妙清看着眼前这个陪伴她度过许多难关的男人,半晌后轻笑出声,“我要是答应了,是不是就必须得嫁给你了?”

傅从闻挑眉,“这东西又不贵,只是当个小礼物随便送给你,例行问一下你的态度罢了......”

话音未落,宋妙清勾唇,“不给我戴上吗?”

沉寂一秒,两人的视线接触,傅从闻拿起那枚戒指,郑重且坚定地套在了宋妙清手上,尺寸正好,完美契合。

仔细看去,他的手甚至还有些微微颤抖。

宋妙清瞥见,心下偷笑,不是说随便买的吗?怎么不仅尺寸正好,给她戴戒指的时候也这么紧张,要不她说怎么感觉前天睡觉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摆弄她的手,估计就是那时候偷偷记下的尺寸吧。

闪光灯咔咔亮了几下,为首的狗仔对着蒋冬露出一个狗腿的笑容,示意任务完成。蒋冬瞅了眼两人快拉丝的眼神,牙都酸了,连忙摆手让这群狗仔离开。

傅青雉被夹在中间,左看一眼右看一眼,随后用小胳膊同时搂住两人的脖子,笑得灿烂,“爸爸,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管小宋姐姐叫妈妈啦?”

看着小丫头一副心满意足的得逞模样,宋妙清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屁股,“你刚才都已经叫过了,现在才问你爸爸呀?”

“嘿嘿。”

日头越来越晒,宋妙清担心傅青雉中暑,便领着小姑娘先回傅宅了。

场上只剩下傅从闻等人和周家母子。

蒋冬笑嘻嘻地贴过来,“老大,要怎么处理他们?”

听到这话,跪伏在地上的王美玲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安保没再阻拦她,老太婆立马像鱼儿见到水一般扑到周帆身边,害怕又心疼地抱住自己的儿子。

没了宋妙清和傅青雉在场,男人不再压抑心中戾气,投向母子俩的眼神里透出丝丝寒意,“垃圾,就该待在垃圾桶里。”

他说完就走了,留下蒋冬一个人在原地捉摸着怎么收拾残局。

蒋冬一边摸下巴,一边用最开朗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嗯,我想想啊。那就想个办法把周家房子缴了吧,总裁职务交接也得提上日程,顺便跟行业内都打声招呼别录用周帆,就先这么办!你们几个,开车把他们丢出亲水湾,就扔到最偏的那个垃圾场吧。”

安保们面面相觑,挠头称是。

等蒋冬一走,安保队长嫌弃地瞪了脚边的周家母子,仰天长叹,“这不两个神经病吗?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还害得我们加班。起来,赶紧走。”

......

傅从闻突然回来,厨房没有准备他的午饭,宋妙清便亲自下厨加了几道菜。

在饭桌上,傅夫人听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又惊又气,“他们怎么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你跟周帆离婚已久,他居然还要对你死缠烂打!”

宋妙清给傅夫人盛了碗丝瓜汤顺顺气,“夫人别生气,傅......从闻他都已经处理好了。”

傅夫人闻言挑眉,语气微妙,“你俩的事儿我也知道了,怎么,知道改口叫他从闻,不知道改口叫我吗?哎哟,伤心啊。”

“少夫人,您确实该改口啦。”孙叔在一旁暗戳戳地煽风点火。

宋妙清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喊道,“我们两个还没有结婚,叫别的可能为时过早,要不、要不我叫您阿姨吧。”

按礼数来说,确实该这样。

想着以宋妙清温吞的性子,能迈出这一步实属不易,傅夫人也不再逼她,只是乐呵呵地点头称好,“乖孩子。”

傅夫人有心给宋妙清和傅从闻独处的空间,于是刚吃完饭就把傅青雉捞走了,美名其曰让小姑娘陪她看电视增进一下奶孙感情。

在小姑娘哀怨的眼神中,宋妙清端着刚煮好的降火茶,送到了傅从闻的书房。

遮光窗帘拉着的书房内,室内光线柔和,傅从闻坐在书桌旁看文件,目光专注而沉静,听到敲门声后,他抬起头,看见宋妙清时眼神柔和,“没去陪青雉?”

“小丫头被阿姨喊过去看电视了,估计过会儿还得睡个午觉。最近天热,你公务又忙,我想着给你送点降火茶来。”宋妙清将托盘放在书桌边的小茶几上,她顿了顿,脸色犹豫。

傅从闻见状,一把将人搂到身边,声音平淡,“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宋妙清腹诽,倒也不是不能说,只是怕说了某人吃醋,到时候又折腾她。

但姜黎的事情注定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