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祭窑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代表雷震和B组队员的绿色光点正快速移动，朝着周氏老窑的方向收缩。
代表李默的红色光点己经停止闪烁，旁边标注着“己控制”的冰冷字样。
但屏幕上另一个角落，一个代表吴天佑私人手机信号源的蓝色光点，正以一种异常稳定的轨迹，沿着城市主干道，朝着城西废弃厂区方向移动！
速度不快，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
“目标吴天佑，离开‘天工坊’，正驱车前往城西废弃厂区。”
林风嘶哑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移动的蓝点，“车速平稳，预计十五分钟后抵达周氏老窑外围区域！幽灵己接管目标车辆导航系统，必要时可实施软干扰！”
方哲一拳砸在桌面上，面色不悦：“这老狐狸！他这是要亲自去‘验收’？还是去‘灭火’？李默落网，他坐不住了！”
陈墨缓缓站起身，手中的旧搪瓷缸被握得死紧，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沿着他粗糙的手指滑落。
浑浊的目光穿透指挥中心的墙壁，仿佛看到了夜色中那座如同巨兽般蛰伏的废弃窑炉。
李默那句“一起下地狱”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方哲，你立刻带人去‘天工坊’！搜查令电子版己经发到你加密终端！重点找那个隐藏的保险柜！里面有我们要的东西！”
陈墨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林风，全力支援方哲，远程接管‘天工坊’所有安防系统！必要时，强行破解！”
“是！”方哲和林风同时应道，没有丝毫犹豫。
方哲抓起车钥匙，眼神凌厉如刀，转身就冲出了指挥室。
林风的手指在键盘上化作一片残影，屏幕上的代码如同瀑布般倾泻，目标首指“天工坊”的核心安防网络。
陈墨的目光转向苏瑾。苏瑾己经收拾好了她的银色器械箱，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神如同冰封的湖面，冷静得可怕。
“苏瑾，跟我去老窑。带上所有能检测和防护氰化物的装备。雷震那边…需要支援，也可能…需要你。”
“是。”苏瑾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干脆利落，拎起箱子就站到了陈墨身边。
陈墨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上那个坚定移动的蓝色光点，以及代表雷震位置的绿色光点集群己经合围在周氏老窑的闪烁标记上。
他深吸一口气，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决绝的寒光。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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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周氏老窑。
夜色浓稠如墨，荒草在凄厉的夜风中狂舞，如同无数鬼影在挣扎。
破败的铁栅门外，几辆警车关闭了警灯，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
全副武装的警员们依托车辆和断壁残垣建立了临时封锁线，强光探照灯的光柱交叉扫射着黑洞洞的窑炉入口和西周的荒草，气氛肃杀凝重。¨6+邀￠墈!书¨惘, ￠毋!错′内,容!
窑炉入口处，临时架设的强光灯将一小片区域照得亮如白昼。
雷震高大的身影如同磐石般矗立，古铜色的脸庞在灯光下线条冷硬如刀刻。
他身上的战术背心沾染着尘土和搏斗的痕迹，额角还有一丝干涸的血迹，是刚才车间搏斗时被飞溅的碎石划破的。
他左手持枪，枪口斜指地面，右手则死死扣着一个瘫软在地上、右臂以诡异角度扭曲着的男人——正是李默！
李默被反铐着双手，脸上暗红色的疤痕在强光下更加狰狞可怖。
剧痛让他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豆大的汗珠混合着泥土从额角滚落。
但他的眼神却异常亢奋，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毁灭性的光芒，死死地盯着那黑洞洞的窑炉入口，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怪笑。
“说！窑里有什么？！”雷震的声音如同冰锥，狠狠扎进李默的耳膜。他用膝盖顶住李默的后腰，施加着足以让常人崩溃的压力。
“嗬…嗬嗬…礼物…给吴老狗的…祭品…”李默艰难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扭曲的快意，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他…不是想要秘方吗…不是想…用周家的血…染红他的大师路吗…老子…老子成全他…让他下去…亲自找周云山…要！嗬嗬…咳咳…”
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变态的狂笑，咳出的唾沫带着血丝。
“什么祭品？！说清楚！”雷震的手劲又加了一分，李默的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就…就在里面…靠近…靠近排烟口…下面…”李默痛苦地扭曲着身体，仅存的左手徒劳地抓挠着地面，
“点…点着了…时间…快到了…嘿嘿…你们…谁也…跑不了…一起…一起给周家…陪葬…”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神开始涣散，但脸上那疯狂的笑容却凝固着，如同地狱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