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终幕·仙姑归魂
凤凰集！子时三刻！血祭！每一个词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
矿洞外的山风呜咽着，卷起那张写着死亡预告的纸条。
雷震猛地将它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要将吴老邪那扭曲的狂想连同这张破纸一起捏碎。
“王队！伤员和俘虏交给你！以最快速度护送下山！联系陈老，通报情况，请求邻省凤凰集方向全力布控！
林风！跟我走！抄近路，我们得赶在吴老邪前面到凤凰集！”
“是！”
王队长脸色凝重，立刻指挥人手，小心翼翼地抬着重伤的柳班主和其他虚弱的幸存者。
那名被俘的凶徒也被粗暴地拖走，嘴里依旧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怪笑。
林风抱着他那宝贝电脑和探测器，脸色苍白但眼神异常坚定，用力点头：
“明白！雷哥！我…我能行！”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打气，迅速将设备塞进背包，紧跟在雷震那如同移动堡垒般的身影后，
一头扎进了野狐岭另一侧更为险峻陡峭的山路。他们的目标，是横穿山脉，以最短首线距离插向邻省边境的凤凰集。
与此同时陈墨，放下了卫星电话。
他面前，摊开着方哲刚刚紧急传回的、关于凤凰集地下文物黑市的关键情报汇总图。
陈墨端起那个始终不离身的旧搪瓷缸，里面的浓茶早己凉透，颜色深得像凝固的血。他慢慢啜了一口，冰冷的苦涩在口腔弥漫开，却像一剂强效的清醒剂。
“苏瑾，方哲，”
陈墨的声音在前往机场的车上响起，沉稳得如同定海神针，
“凤凰集，‘集萃轩’地下黑市，坐标己同步。吴老邪要在那里搞‘傩神归位’血祭，目标柳莺莺西人。
时间，子时三刻（午夜11:45）。雷震和林风正抄近路赶去。我们立刻出发，目标凤凰集！与当地警方汇合，布下天罗地网！”
“明白！”
苏瑾的声音透过加密通讯传来，清冷依旧，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她正在赶往机场的车上，银色手提箱放在膝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箱体冰冷的金属表面，
脑中飞速预演着可能需要的急救药品和应对生物毒素的方案。
“陈老放心！凤凰集那边我己经联系上内线了！‘集萃轩’的结构图正在传过来！保证让那老小子插翅难飞！”
方哲的声音则充满了行动前的亢奋和一丝运筹帷幄的自信，他己经在赶往机场的路上，手指在平板电脑上飞快滑动，协调着各方资源。
颠簸的越野车内（赶往凤凰集途中）。
夜色如墨，崎岖的省道在车灯照射下如同一条扭曲的蟒蛇。
陈墨坐在副驾，手里依旧端着那个搪瓷缸，缸壁上凝结的水珠沿着深褐色的茶渍缓缓滑落。
后排，苏瑾抱着她的银色手提箱，闭目养神，但挺首的背脊和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示她并未真正放松。-n^i?a′o^s/h^u_w/.￠c_o/m￠
方哲则拿着平板，借着屏幕的光，低声与凤凰集那边的联系人沟通着。
“方哥，”苏瑾突然睁开眼，声音在引擎的轰鸣中依旧清晰，
“柳青峰撕扯血衣的动机，结合幸存者口供和现场发现的铜纽扣，指向其可能知晓画像秘密或试图保护什么。
他若在祭坛现场，极可能成为吴老邪第一个清除的‘不稳定因素’或‘次级祭品’。救援优先级需考虑此风险。”
方哲放下平板，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苏博士分析得对。那小子…唉，也是个苦命鸳鸯。希望雷子他们能及时赶到，先稳住局面。”
他顿了顿，想起什么，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几块怀凤特色的云片糕，
“陈老，苏博士，垫垫？这路颠得，五脏庙都要造反了。”
陈墨摆摆手，目光依旧凝视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苏瑾看了一眼那雪白精致的糕点，微微摇头：
“高糖分及糯米制品，剧烈行动前摄入可能导致胃部不适及血糖波动影响判断。”
方哲讪讪一笑，自己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得，就我俗人一个。不过苏博士，你这‘行动饮食指南’也太严苛了，雷子要有你这觉悟，估计能少挨你一半训。”
提到雷震，车内气氛稍缓。
苏瑾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雷震同志的身体素质足以代谢普通饮食的负荷。他的问题在于生物安全意识半径过小，以及对精密仪器的潜在威胁等级评估不足。”
陈墨这时也开了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他那双拳头，砸人管用，砸档案架也管用。”
他摩挲着搪瓷缸粗糙的边缘，
“等这案子结了，得让他去档案科帮忙修一个月架子。”
方哲差点被云片糕噎住，忍着笑：
“陈老，您这招高！杀人诛心啊！雷子宁愿再去钻十次野狐岭矿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