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蜂影重重
方哲脸上的笑容未变，甚至更温和了些，脚步却巧妙地向前一滑，不着痕迹地挡住了王猛退回店内的最佳路线。
“不麻烦了，王老板，”他声音依旧悦耳，像老朋友聊天，
“就在这儿聊聊挺好，空气新鲜。就几个小问题，核实一下就走，不耽误您生意。”
雷震没有说话，他那铁塔般的身躯微微调整了角度，
看似随意地靠在越野车车门上，实则封住了另一侧的移动空间，
并且获得了更好的视野，能将王猛的表情和店内情况尽收眼底。
他的目光沉静，却带着一种实质般的压力，让王猛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五年前，大概也是这个时候，”方哲仿佛没看到对方的紧张，
从手机里调出张伟那张略显模糊的证件照，屏幕朝向王猛，
“这个人，张伟，来咱们县跟你谈山货生意，后来人就不见了。
当时派出所的同志应该也来找你问过话吧？还有点印象吗？”
王猛的瞳孔在看到照片的瞬间，控制不住地收缩了一下。
他喉咙滚动，干笑两声：“呃…张…张伟啊？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多少年的事了，
公安同志，这谁还记得清啊…好像…好像是一起吃过顿饭？具体谈啥真忘了，后来他就走了吧？”
“走了？”方哲眉毛微挑，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可他住宿的行李、身份证都还在旅馆没拿呢。这不像正常离开啊。”
“那我哪知道啊！”王猛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
“兴许…兴许是遇到啥急事了呢？
或者去别的地方玩了？
你们应该去问他家里人啊！”他试图把问题推开，眼神却再次不受控制地飘向后院那扇虚掩着的铁门。
这次，连方哲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几分。
雷震的站姿更加挺拔，左手看似随意地垂在身侧，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是他随时准备发力制敌的姿态，肩膀的旧伤似乎己被全然忽略。
“王老板，”方哲的声音多了一丝严肃，
“我们既然再来找你，就是掌握了新的情况。
希望你好好回忆一下，这对大家都好。
比如，张伟失踪前那天，你是不是在县城银行取过一笔五万块的现金？”
王猛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五万？…没…没有的事！我取那么多现金干嘛！”
“哦？没有吗？”方哲故作惊讶，拿出手机，似乎要核对什么（其实是林风刚刚同步过来的流水截图），“那奇怪了，银行记录显示…”
他的话被王猛急促地打断：“那…那可能是…是店里进货的货款！
对！货款！时间太久，我记混了！”他语无伦次，额头的汗水汇成股流下。-k/u`n.l,u^n.o*i*l,s\.¨c·o+m·
“货款？”方哲步步紧逼，“付给谁的？进的什么货？我们需要核实一下。”
“就…就是普通的化肥农药！
哪家厂子…我…我得查查账本…”王猛眼神慌乱地西处乱瞟，手下意识地往他那件蓝大褂的口袋里摸，仿佛想掏烟，却又抖得厉害。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脆响从后院传来，像是什么金属物件被打翻在地。
王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一颤，几乎要跳起来，猛地扭头看向后院方向，脸上血色尽失。
雷震和方哲交换了一个眼神——机会！
雷震不再犹豫，大步上前，声音沉如闷雷：“王猛！后院是什么？谁在里面？”
他的气势如同出鞘的利剑，瞬间刺破了王强装镇定的伪装。
“没…没什么！可能是野猫！对，野猫碰倒了东西！”王猛惊慌失措，竟试图转身往后院跑，想去关门！
“站住！”雷震低喝一声，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扣住王猛的手腕，
力道恰到好处地使其无法挣脱，又不会立刻造成伤害
（他记住了苏瑾关于“生物接触风险”的提醒）。
王猛吃痛，惨叫一声，整个人被雷震铁钳般的手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方哲则抓住机会，一个箭步冲向后院那扇铁门，猛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