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归营(第2页)

 沈潮生还未回应,那秀才腹中突然发出闷响。少年耳尖爆红,慌忙按住肚子。

 沈潮生递过一张胡麻饼,少年连忙摆手拒绝。

 沈潮生也不强求,开口问道:“家中可还有人?”

 苏明远攥紧袖口:“父亲去年秋上山捕兽未回,母亲去寻……”

 少年声音有些哽咽:“小妹七岁,小弟尚在襁褓……”

 沈潮生点点头,没有多问,见人数差不多齐了,这才开口说道:“都跟我领甲。\x\i-a.o?s\h-u?o!h-u!a·n?g¢.^c?o′m,”

 依旧是那一套破烂军械,只是如今那一侧的马厩里,多了匹青白相间的马。

 “好小子,这才一年光景吧?”

 发放军械的官吏看著沈潮生那腰间令牌感慨道。

 “小子侥倖罢了。”

 沈潮生又客气的与那官吏閒聊了几句,下面士卒拿到的靴子谈不上新,但是也没有漏脚趾了。

 “沈啸,你和老五去给他们讲讲规矩。”

 “苏明远,你跟我走。”

 沈潮生心中有自己的小九九,手下有人好办事。

 沈啸虎是虎了点,但是够狠心。

 五號贪是贪了点,但是够聪明。

 苏明远不知所措的跟著沈潮生来到队正军帐。

 清秀的脸上满是警惕与恐惧,莫不是眼前这队正有龙阳之好?

 杂书上可说了,军旅与囚狱內,清秀些的男子没什么好下场。

 苏明远站在军帐外不敢再进,直让沈潮生摸不著头脑。

 “弟妹可有人照顾?”

 沈潮生的话语打断了苏明远的胡思乱想。

 “已托家中大伯照料,实属大伯家中人丁多了,这才入伍。”

 唐朝税收是租庸调製。人丁税

 “租”:每丁每年纳粟两旦。

 “庸”:每丁每年服役二十日。

 “调”:每丁每年纳绢布、麻两丈,另加绵丝绵三两。

 这是交给朝廷的,可官员也需要银两,乡绅也需要吃饭。

 更何况,节度使拥有隨意增减税收的权利。

 按理来说,二十一岁以下的都不算“丁”,可那就只是按理来说。

 “可识字?”

 哪怕苏明远穿著青衫,沈潮生依旧问道。

 “回队正,跟乡下教书先生识得些字。”

 凉州乡下的教书先生?估摸著是哪个被贬官员罢了。

 “军中训练劳累,你体格稍显瘦弱,尽力跟上就好,下训后来寻我,我有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