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逆行(第2页)
“当真是好定力。”
这些戍边將帅贪婪归贪婪,可终究是尸山血海里磨练出来的,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
沈潮生握紧手中陌刀,浑身轻微的颤抖。
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端环境下的兴奋。
吐蕃的凿阵突然一滯,前排唐军压力骤减。
却听一串急促的牛角號从敌阵深处炸开,
下方弓弩手抽出腰间横刀。!w.6¨1+p`.¢c.o′m¨
原本攻势稍退的吐蕃士卒猛的又向前军冲砸而来。
强硬的力道將前军推向两侧。
马蹄声响起。
仅露双眼的吐蕃重骑如利刃般凿穿了前军队形。
吐蕃轻骑紧跟在重骑身后。
混乱的步卒阵营面对骑兵,往往就是滚刀入黄油。
除了偶尔被砍断马腿跌落在地。
吐蕃重骑凿阵的速度极快。
中军军鼓响起。
弓弩手退至两侧。
右侧赤水军重骑戴上面鎧。
“嗤!”
领头將领率先衝锋。
骑兵相向,没有说书中的里胡哨,更没有什么三百回合。
举刀相向,两骑对撞,一人溅血倒下,另一人继续衝锋。
输贏都只在一瞬,乾脆利落的不真实。
鼓声稍变。
被凿穿的前军隨著赤红大纛缓慢后退匯集,露出了石堡城下的羊肠小道。
“走!”
沈潮生持刀策马,紧跟在赤水军身后。
吐蕃骑兵凿穿唐军时,赤水军也凿穿了吐蕃前军。
两方骑兵相接过后,便只能比拼哪一方剩下的骑兵能对敌军军阵造成的损伤更大。
谁怕了,谁剩下的骑兵少,谁便输。
沈潮生紧贴在马背上。
这倒不是沈潮生怕了,而是这般冲阵更能活下来。
一路上,路中的尸体都被碾碎成泥状,若无身上鎧甲,无人分得清躺著的是哪一方士卒。
恩兰·达扎路恭並未想到这般情况下,那胆小如鼠的皇甫惟明非但不死守,竟还敢还击!
恩兰·达扎路恭罕见的有些怒了。
赤水军並未在吐蕃军阵中逗留多久,短哨声响起,便策马转身朝著隘口再度衝杀而去。
骑兵掠阵,重在来回往復。
沈潮生不知自己周围还剩下多少人马,只顾著一心挥刀,要彻底凿穿这军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