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一败涂地(第2页)

 全场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但更多的人，则是用一种同情、惋惜又带着几分轻视的目光，看着那个失魂落魄的少年。 

 又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哎呀，小臣，你没事吧？” 

 解三爷又一次“恰好”出现在他身边，一脸痛惜地拍着他的肩膀，“糊涂啊！你怎么能跟他们硬顶呢？这种意气之争最是要不得！不过也好，幸亏你最后收手了，不然这亏可就吃大了！没关系，年轻人交点学费是应该的，就当是……又买了个教训吧！” 

 他嘴上说着“教训”，眼中的得意和轻蔑几乎要溢出来。?白!马.书*院* ,首_发` 

 这个毛头小子，果然不堪大用！勇而无谋，冲动易怒，三两下就被激得失去了理智。解家交到他手上，败光是迟早的事！ 

 解雨臣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解三爷虚伪地“安慰”着，那副备受打击、意志消沉的模样，让解三爷心中的最后一丝警惕也彻底烟消云散。 

 …… 

 回去的路上，车内的气氛一片沉寂。 

 苏沐晴没有像往常一样调侃他“演技精湛”，因为她察觉到，解雨臣的情绪有些不对。 

 他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神空洞而飘忽。那不是演出来的失落，而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深沉的悲伤和疲惫。 

 “小花，”苏沐晴轻声开口，“我们……赢了。你怎么了？” 

 解雨臣没有回头，声音很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你知道吗，沐晴……刚刚在会场上，被所有人盯着，等着我出丑，那种感觉……我很熟悉。” 

 苏沐晴的心猛地一揪。 

 “那年，我八岁。”解雨臣的声音里没有波澜，仿佛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爷爷……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解九爷，他走了。走得很突然，就像他算计了一辈子，却没算到自己的命数。” 

 父亲（解连环）也在去西沙的考古的时候死亡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天气很好，院子里的海棠花开得正盛。可解家，却像是天塌了一样。” 

 他的思绪，飘回了那个彻底改变他一生的午后。 

 爷爷的灵堂前，白幡飘动，哀乐低回。而灵堂之外，那些所谓的亲族长辈，那些他该称之为“叔公”、“伯伯”的人，他们的脸上没有丝毫悲戚。 

 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 

 他们围在会议厅里，名为商讨后事，实为分割家产。年仅八岁的他，被下人牵着，推进了那间充满了烟草味和算计的屋子。 

 他被按坐在爷爷那张宽大得可笑的椅子上，脚甚至够不着地。 

 他看着面前一张张或和善、或威严、或悲悯的脸。 

 其中，就有解三爷。 

 他当时也是这样，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嘴里说着：“小臣别怕，以后有三叔公在。” 

 可他说出口的话，却是：“九哥走得突然，家不可一日无主。小臣年幼，我看，这解家的生意，还是由我们几个老的，先代为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