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我一直欠你一场谈话(第2页)
“是!”脚步声起,部下走出去,关门前,提醒道,“孟参,领导还在那边,我们还得尽快返程,所以您……”
“知道了,你先出去。”
门被人从外面关上,脚步声再响起,是孟淮津的,他在朝病房走来。
舒晚立马闭上眼睛,但只是一霎,她又睁开,定定望着门边,等着那人的视线跟自己相撞。
逆向阳光撒满高层病房的窗户,她这才好好看清孟淮津。
几天不见,他那双眼睛更幽邃更犀利了,下颌上的青茬依稀可见,显得整个人更凶、也更野。
上次分开,是在医院。.8*6-k.a,n~s-h*u*.′c\o.m¨结束检查,舒晚没打招呼就走了,他也接到紧急任务,一去就是好几天了无音讯。
按理说,他已经逐渐转型,很多任务他都不会再出,但如果上面有要求,他仍然要冲锋在最前端。
他依然是矗立在大西北防线上的白杨树,正直,严肃;是荒野的狼,可令敌人闻风丧胆。
孟淮津走过去,在病床边坐下,视线如钩子一般粘在她身上。
男人抬手抚摸她的鬓角,手有些颤抖,指尖丝丝拉拉的粗糙感,是他磨出的厚厚的茧,茧泛起细纹,有水光潋滟的温柔,有湖光山色的缱绻,也有烈日灼心的狂野。
三年前雪地里暴走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舒晚想错开他的安抚,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一点。
她像被他施了定身术,不甘,却又对他无法抗拒。
男人如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声音很哑,“舍身就义,舒记者今天出大名了。”
听出他话里有几分责怪,舒晚还是解释道:“当时的情况,去,我或许会死;不去,三个儿童会死。这是一道火车头该开往那边的题,我别无选择。”
“嗯。”
他能理解,也只能理解,因为他自己就在这条路上。
沉默须臾,孟淮津低头,想吻她。
舒晚轻轻错开,那个吻最后深深浅浅落在她小小的朱砂色痣上,移开时,她眼睫轻颤,泪痣熠熠生辉,嫣红妖娆,胜似世间一场盛世风月,千树万树桃花开。
孟淮津喉结滚动,眼底仿佛也染上了红,嗓子暗哑:“那天在医院,周政林都告诉我了。”
昨日情仇在这一刻被打翻,如墨如水,泼洒一地,像那个除夕夜吹来的雪风,穿心而过,又疼,又凉,又痒。
舒晚侧头望向天边斜阳,红胜火,闪得人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你没什么要对我说吗?”
扣扣两声,部下在门口提醒:“孟参,没时间了,我们该走了。”
孟淮津深深呼吸:“晚晚,看看我。”
舒晚动了一下,终是狠下心没有转头看他。
“我还得出趟远门,很快回来。门外有人守着,你会很安全。”静默须臾,他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