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九婴泣血
"殿下，这不是祭坛。"昭霆的獠牙刺破下唇，黑血滴在青铜地砖上腾起青烟，"是漠北狼王的血池。"
苏晚卿的银针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眉心。红莲蛊虫在识海中发出最后的嘶鸣，剧痛中她看见真相：所谓青鸾剑，不过是慕容景琰用漠北秘术炼化的血池核心！剑柄镶嵌的翡翠，正是南诏先王的心头血凝成的噬魂珠。
"阿卿，看清楚了。"慕容景琰的声音从血池深处传来，九龙衮服在血浪中若隐若现。他手中青鸾剑化作百丈赤蛟，剑锋所指处，苏晚卿的银针竟开始逆向生长，"三百年前你亲手将虎符刺入漠北狼王心脏时，可曾想过今日？"
血池突然沸腾，无数白骨手臂破水而出。苏晚卿的鲛绡裙裾被血水浸透，腕间胎记裂开细纹，露出里面跳动的青鸾剑碎片。那些碎片与血池中的噬魂珠共鸣，将她的记忆撕扯成碎片——
她看见自己身着南诏王服，亲手将虎符刺入心爱之人的胸膛；看见昭霆在祭坛上剜出心头血，浇灌出这噬人的血池；最可怕的是，她看见自己的脸——在三百年前某个雨夜，她亲手将毒针扎入慕容景琰的咽喉！
"不可能！"苏晚卿踉跄后退，银针扎入血池的刹那，万千怨魂从池底涌出。′w¨o!d^e?b~o-o!k/s_._c_o/m*昭霆的狼首佩刀突然贯穿她身后偷袭者的咽喉，那是个戴着青铜傩面的刺客，心口插着的半块虎符正与她的胎记共鸣。
"小心！"昭霆的刀锋挑开刺客胸腔，露出跳动着的赤色心脏，"这是漠北巫术炼制的九婴蛊王！"
九婴蛊王的独眼突然淌下血泪，血池倒映出令苏晚卿肝胆俱裂的画面：三百年前的南诏王庭，自己身着嫁衣立于祭坛，亲手将虎符刺入新婚丈夫的心脏。而那人的面容，竟与慕容景琰有八分相似！
"这是轮回镜的投影。"昭霆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你每动用一次青鸾剑的力量，就会多一分前世的记忆。"
苏晚卿的指尖抚过镜面，三百年前那个雨夜的细节逐渐清晰：新郎的指尖划过她颈侧时，袖中滑落的根本不是合卺酒，而是盛着漠北狼毒的玉壶！而此刻血池中的九婴蛊王，正是当年被她亲手毒杀的漠北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