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一场别样的“烟花秀”

“……”

沉默，无声蔓延。

周川白很想承认林彦说对了，也想就这样在血泊中坦白地剖析自己的无能，可他说不出话，更动弹不得。

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让他不得不把嘴闭得严严实实。

周川白甚至感觉自己的理智，已经彻底和意志闹掰了。

他明明清楚的知道，那个敢用爆炸物袭警的犯罪嫌疑人，极有可能在筹备新一轮的爆炸物，以此来“斩草除根”；

对方一定不会吝啬于用再次团灭一整个专案组的方式，为自己换取短暂的清静。

但他所有的行动能力，好像都被林彦散发的无形气场，给无声无息地掐灭在了摇篮里。

他甚至恍恍惚惚的觉得……此时的林彦不是坐在血泊之中，而是立于高高在上的王座顶端，可以随意发落陷入沼泽中的自己。

从来没有哪一刻，周川白会对林彦生出这样的……恐惧？

实在是……平时的林彦太温和了，也从没将坏情绪传递给身边的人。

他和周川白印象中的、被娇惯长大的少爷完全不同。

可此时此刻，怀中安放着尸体的他，像是终于摘下了平和温柔的面具……理所当然地展现着真正的自我。

他倒不是青面獠牙、形容可怖，反而更像一个睥睨天下的……“鬼王”。

哪怕他们之间并没有对视，周川白也被他的气场压制得浑身僵硬。

死寂的气氛中，林彦依然在专注地观摩自己腿上放着的尸身。

他被血色浸染的右手捏着针线，左手则是一点点地抚过裴皓辰的胸膛，像是在抚平一块上好布料上的褶皱似的。

他的指尖时有停顿，偶尔也会在鲜血淋漓的地方下针，仔仔细细的缝合着这具犹带余温的尸体。

在这双骨节分明的巧手下……如果抛开满目的血红不谈，裴皓辰真的很像生前的模样了。

就和边上躺着的徐如风一样。

“……”

周川白垂下脑袋，缓缓地、轻轻地说：

“那个人……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咱们……”

“嗯。”

林彦的神色依然平静，应声的也漫不经心，完全让人看不出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