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军队哗变(第2页)

 眼前的景象，再次让岳飞的心凉了半截。 

 军营里，将士们个个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很多人衣服破破烂烂，铠甲也坏了，连像样的修补都来不及。 

 他们就那样坐在地上，分到的口粮只是一碗掺着糠麸的稀粥，偶尔能有点咸菜，那都是稀罕物。 

 “牛都头，我们这几天，都是这样，肚子老是饿得咕咕叫，晚上冻得睡不着，还不如首接上战场痛快！” 

 一个年轻的士兵小声地跟牛皋抱怨，满是委屈。~e~z?k/s,w·.?n~e^t* 

 牛皋走上前，接过那碗粥，尝了一口，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这哪里是粥，分明就是带着馊味的米汤，连米粒都少得可怜！ 

 他把碗重重地摔在地上，“哐当”一声，吓得周围的士兵都看了过来。 

 “他娘的！这就是给老子兄弟们吃的？！” 

 牛皋怒吼道：“外面金兵围城，兄弟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就给吃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那城里的老爷们，大鱼大肉，锦衣玉食，怎么就没见他们拿出一分半点来慰劳咱们将士？！” 

 旁边一个老兵叹了口气，沙哑着嗓子说：“牛都头，别发牢骚了，这些日子，城里头都在说，粮食紧张，城里百姓都跟着挨饿呢，咱们能有口热的喝，就不错了。” 

 他这话，与其说是安慰牛皋，不如说是自嘲，是一种己经被现实磨平了棱角的麻木。 

 “放屁！”牛皋眼睛瞪得像铜铃：“城里头那些肥头大耳的，哪个不是吃香的喝辣的？他们能吃喝，咱们兄弟们就活该饿肚子？我看啊，这仗，不是咱们跟金人打，是咱们跟这帮吸血的蛀虫打！” 

 他越说越气，胸膛剧烈起伏。 

 岳飞站在旁边，没有阻止牛皋说这些话。 

 他知道，牛皋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将士们的疲惫，那是长期饥饿和精神重压下的无奈。 

 若是连抱怨都不让，迟早会憋出事，坏了军心。 

 “这仗，还能打多久？”岳飞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 

 他望向远方，金兵的营帐在夜色中就像一片漆黑的魔影，压得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队伍里，一个名叫李宝的士兵，体型瘦弱，脸色发黄，他突然扶着城墙，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甚至咳出了几口血沫。 

 “都头……”李宝声音沙哑：“咱们……是不是真的要死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