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刺杀
棠姬闻言突然紧张。
棠姬之前为了装穷卖惨,骗郑子徒说棠记酒肆是她租下的房子。倘若秦皦将她抵押酒肆的事儿说出去,她在郑子徒那边就又没办法解释了。
“没错!郑郎,我们家那个酒肆确实是长安君的产业,我前些日子刚找长安君做了交易,签了契书,我们再继续住三个月肯定是没问题的。”棠姬抢答。
秦皦几天前在鬼市里用三千钱从棠姬手里得了尚商坊的棠记酒肆,按道理只要棠姬未出钱赎买,这酒肆确实就算是他的产业。
但棠姬的话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他确定过那酒肆的契书,房子和地从很多年前就在棠姬名下了。可棠姬跟郑子徒说的话,像是这房子是从他手里租的一样——八成是这郑子徒生性抠门,薄待妻子不给钱粮不说,还惦记着妻子的产业,让棠姬不得不假装房子是租的,生怕郑子徒来讨要。
前些日子棠姬来当铺典当房产的时候,秦皦就觉的棠姬有些奇怪,猜想她的实际情况应当没有她表现出的那么宽裕。今日看到这情形,他算是一下子全都想通了。
棠姬的日子但凡凑合能过,也不至于将那酒肆当了换一点钱花!
这郑子徒是泾洛之渠的总长,手底下管着一二十万人,每年经手的钱粮要占大雍全年赋税的一到两成。~5¨2,s′h?u.c*h,e^n¨g`.+c`o′m¨他
平素看郑子徒也算是个体面人,没想到此人做事竟然如此不体面!
秦皦这边正思考着,旁边的棠姬背对着郑子徒朝他使了个眼色,一脸乞求的表情。
秦皦收到眼神登时会意,不仅没有戳穿棠姬的谎话,还轻蔑地瞥了郑子徒一眼。
郑子徒有些发懵。
他自然察觉到了秦皦的表情有异,但他与秦皦素无仇怨,不太明白秦皦为何如此。
秦皦虽无寸功但毕竟是大雍国君唯一的弟弟,郑子徒近来糟心事缠身,也不愿招惹他平白再生事端,只能强打着笑容应对。
“没想到臣与内子住的房子竟是租长安君的,这些年多谢殿下的照拂,臣感激莫名!”
秦皦实在有些看不惯,忍不住说道:“郑大人也是朝廷大员,每年俸禄并不算薄。此外本君还听说王兄爱重郑大人,每隔一段时日便有赏赐送到泾洛之渠上。您在渠上这些年,应该也攒了些身价了。为何不能为夫人购置一份房产,竟然让夫人常年租住在旁人家的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