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念生死，判官在侧
整个三味居，落针可闻。
那股阴冷肃杀的气息，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酒客们低着头，连呼吸都刻意放缓，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引来门口那群煞神的注意。
所有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瞟向酒馆中央。
那里，墨轩带着他的人，停在了一张桌前。
桌旁，几个穿着淡青色宗门服饰的年轻弟子，脸色己经变成了猪肝色。
他们手足无措，端着茶杯的手，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
终于，一个看起来是师兄的青年，鼓足了毕生勇气，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的嘴唇发白，声音干涩。
“前……前辈，这位置，是我们先来的……”
话音未落，墨轩身边的一个黑袍护法，发出一声短促的、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嗤笑。
那笑声，充满了不屑与残忍。
墨轩的眼皮甚至都没有抬一下。
他只是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仿佛在掸去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滚。”
一个字。
冰冷，漠然，不带任何情绪。
就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
那个师兄的脸，瞬间涨成了紫红色。
羞辱，愤怒，还有深入骨髓的恐惧，在他眼中交织。
他知道，今天若是不做点什么，他的道心，就彻底废了。
“阁下……不要欺人太甚！”
他嘶吼一声，手腕一翻，一柄闪烁着灵光的下品飞剑，出现在手中。
剑尖遥遥指向墨轩，色厉内荏。
“哦？”
墨轩终于抬起了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看死物般的漠然。
他甚至连法宝都懒得祭出。
只是并指如剑，对着那名弟子，随意地一划。_萝/拉~晓+税′ `冕¨费?阅.黩·
“嗡——”
空气中，一道细长的黑色水箭凭空凝聚。
它的速度，快得超越了肉眼的极限。
后发先至。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
那名弟子手中的飞剑，像是脆弱的玻璃，被黑色水箭瞬间击成了无数碎片。
水箭余势不减。
“噗！”
一声闷响。
水箭精准地洞穿了那名弟子的丹田气海。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响彻整个酒馆。
那名师兄的身体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墙上，又滑落在地。
他捂着小腹，鲜血从指缝间疯狂涌出。
但他最痛苦的，不是身体的创伤。
而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苦修了二十多年的灵力，正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破碎的丹田疯狂泄去。
他废了。
“师兄！”
他剩下的几个同门，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看了一眼地上如同烂泥般的师兄，又看了一眼那个面无表情的魔王。
恐惧，彻底压倒了一切。
他们甚至不敢去扶自己的师兄，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冲出了酒馆。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
从头到尾，墨轩甚至没有站起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