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气氛不对劲(第2页)

 他表情扭曲，脸色变幻，嘴型狂张，像哑了的鹌鹑在求饶—— 

 “对对对对！” 

 无声的，心虚的，极致社会化的点头如捣蒜。 

 下一瞬，他猛地将包袱和水囊一并往车内塞，动作迅猛得像投绣球。 

 转身时还差点踩到自己一脚，一路踉跄着逃出车边，疼得半死还记得捂着嘴跑。*3-y\e-w·u~./c_o-m¨ 

 琰琋挑眉，回头一看—— 

 她醒了。 

 灰布长衣，发乱了些，颈侧血痕己抹去。 

 她背靠货箱，正翻着包袱，动作俐落。 

 神情清冷得，好似方才的荒唐与不该——不曾发生，也不值一提。 

 她没问为什么，也没看他一眼，只拿走水袋，余下的全都不动。 

 那是掌柜预备给他的东西，她却像早知那不是为她备的，翻过、点过，毫无一丝犹豫。 

 琰琋视线微凝。 

 与她向来习惯不同—— 

 过去的她遇事总会小心确认，即便不取也会颔首表示，哪怕只是片刻迟疑，也会留下些迹象。 

 现在这人，却像知道什么该留、什么该还——像是知道如何跟他保持着令人烦躁的疏离。 

 那份距离，就这么落了下来。 

 琰琋沈声问：“……妳早就在车上了？” 

 “嗯。”她语气平平，像方才翻包袱时那样，不轻不重。 

 “那为什么不说？” 

 她这才抬眼看他一眼，眼神静如止水，唇角还挂着一点似笑非笑。 

 “你不是也没说你在吗？” 

 他怔住。 

 这话不酸不骂，语气不缓不急，却叫人一句话也接不上。 

 她没责怪，没质问，更没哭。 

 只是把那场无声的回避，原封不动还了回来。 

 反倒是那份从容与静谧，像覆雪静池，不见风动，不闻水声。 

 她既不问，也不退，只留着一份不多不少的体面，叫他连一句解释都开不了口。 

 他很想问——妳不是才问过自己适不适合当我的妻？ 

 可话到舌尖，却像被什么勾住，怎么也问不出来。 

 她没说不是，却也再没说是。 

 她那副坐得笔首、神情自持的模样，就像把这一程当成借宿一夜的路人。 

 连个眼神都没多给他。 

 他忽然想起过去的她，哪怕只是茶点错了，也会顾着他的面子，轻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