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算是给面子(第3页)

 他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颔首,“我会处理。” 

 “你怎么处理?”她一句问得太首,语气也不再温和。 

 他瞬间沉默,仿佛从梦里醒来的不是他,而是还留在那场梦魇里的人。 

 她忽地一笑,压低声音,“你要不要猜猜,我刚刚看见什么?” 

 他瞬间抬头。 

 “——纸鸽从你袖口滑出来的时候,彷佛还知道逃命似的。” 

 他闭了闭眼,自嘲地笑了,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琰琋仍垂着头,那一角金线茶袋己被他揉得皱巴巴的,却怎样也无法复原。 

 琰琋低着头,指节紧握,掌心因惊醒时的力道而泛白。 

 她忽然开口,语气轻得几乎没情绪:“梦里杀了谁,记得吗?” 

 他没应,只是眉心微动,像还停在那张错落的纸上墨迹里,半是疑惑,半是困住的痛。 

 她没催,只是眼神一顿,视线落在他肩头处。 

 那里,不知何时贴上一道轻薄纸页,折角翘起,像是从他方才翻找时滑出,又因没落地,才这样悄无声息地停在衣褶之间。 

 她没碰,只静静望着——那不是方才那封假信,叫她眼神沉了沉。 

 “你不知道那是谁,可他知道你。”她语气平缓,像是陈述一场仍未醒透的梦,是啊!那孩子知道的,知道爹娘的不易,知道芑谅的好意。 

 是个通透的孩子,却一同死在了他的剑下。 

 他抬眸怔了怔,喉头一动没说话,她知道了什么?说又不说白,又像什么都说了。 

 “我不知道你梦到了什么,但你一拳打烂的,不只是弥儿香。”她伸手从车壁上拿下一截红漆木板——那是被撞裂的车柜门。 

 木屑纷纷,封条歪斜,几乎就是血书一般刺眼。 

 “这里头是问叶行会特批的皇室贡品,是我们此行最大的保命符。”她语气还是平的,像是说给外人听,却又像是针针刺进他心口。 

 “如果这东西出了岔子,我们全车都要跪在梁城茶典司门前,求个不落罪的恩典莫,不过不求也罢,反正我们都是本该死在梁城的人。” 

 他闭了闭眼,终于开口,声音哑了些:“我会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