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硬气不起来
更何况,他们的身份从来不该久留。多停一日,便多一分风险。梁城的人,谁知是否真能善罢甘休?
“妳就不怕我……”赵郎中接过那物什,话刚出口却顿了,竟一时不知怎问下去。
“妳是医者。如若不然,妳不会留下内室里的人。”琰琋替她接话,己半扶着沅澄,转身便要离去。
“深更半夜的,你们这是……”赵郎中慌忙起身,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绊了自己。
“是该走了。”沅澄声音平静,步伐却未曾停下,俩人一同走出医馆。
相同的马儿、相同的行囊,就在门外——那男人不知何时己将一切打理妥当了。
她上马前回望一眼,那目光尽是暖意,语声轻缓,带着没能说得出口的托付。
“福禄镇是个好地方,一切都会好好的。”
这话,是对赵郎中说的。
也是她留给这片土地最后的提点。
她心里明白得很——那男人,怕是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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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能说白,也说不清,更别说他方才那一句话,也把她问出了疑惑来。
原来他们的相识,竟不是她以为的那样。
若不是念着第一世的他,是为了她才坠落至此,连神格都碎得不成样子,恐怕此刻也只得将他与旁人一视同仁、提防三分。~比!奇′中^文+网` ?更!新,最*全¢
往事果然是最伤人的玩意儿,像一把藏了锈的钝刃,一下一下剜得人不想开口。
她背过身去,如同听不得他贴得过近的心跳声。
连她也分不清,到底是怕听见,还是怕会忍不住应声回首。
琰琋更是一路沉着脸,也不知气的是她,还是气自个儿。
想提问,他发现竟压根没想好该问什么,所以连你问我答的机会都没有,而她也真的没多没少的一问一答。
哪家的媳妇儿是这么个做法?
可再想想——是他求来着她来的。
况且,现在倒像是她在护他周全了。
他不懂她的难言之隐,更猜不着她为何始终没将他当成丈夫的态度...
可只要一想到上一世,那一日,那一剑,他便什么都硬气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