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柔软的布料(第3页)

 妇人们或在石阶上浣衣，或在灶口挑火，炊烟袅袅顺着风散开，与河面薄雾交融。再往里走，能见小桥横跨内河，桥边系着数条桨叶未收的渔舟，水光映影安闲得像是岁月不曾跨足过这里。 

 桥后便是小小的市集口，木棚下摊着新鲜河鱼与水草，鱼鳞在晨光里闪着细碎光泽。老人端坐石墩上织网，指尖灵巧，线结一扣一扣收紧；年轻的汉子则肩挑竹笼，从舟上卸下刚捕回的渔获，喊声与笑声交错。偶有狗儿摇着尾巴窜过，叼起掉落的鱼骨，惹得孩童追赶。 

 俩人牵着骁影踏进村中，脚步随着石板路延展，耳边涌来炊烟里的谈笑与水声。市集口己有人抬眼看来，目光热切地打量、招呼过路的行客。氤氲的雾气里吆喝与笑语交织，把这座临水小村映得格外安闲，仿佛天地从未将纷争带至此处。 

 人群如惊惶的蜂群般嗡的一声散开，原本喧闹的市集口瞬间被死寂笼罩，旋即又被更嘈杂的惊呼声填满。 

 蹲在青石板上数铜板的短衫青年猛地抬头，铜钱哗啦啦滚了一地，他拨开人群朝着雾锁的河岸狂奔，粗布裤脚卷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 

 河岸的雾霭中，隐约可见几个黑影在水边挣扎。 

 有人高喊："是王家的二娃子！" 

 乔瑞刚冲到柳树下，就看见浑浊的河水里，一个小小的脑袋正随着漩涡沉浮，岸边一个老妇瘫坐在泥地里，双手拍打着地面哭喊，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让开！"乔瑞吼了一声，甩掉布鞋，纵身跃入冰冷的河水。双臂奋力划水，朝着那团沉浮的黑影游去。水雾模糊了视线，只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和岸上越来越近的惊呼声。 

 突然，脚下似乎被水草缠住，乔瑞心中一紧，用力蹬腿却只换来更紧的缠绕。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扎入水中，摸索着解开水草。就在这时，水面上又传来一声惊呼，他抬头望去，只见那孩子小小的身体在水中起伏不定。 

 乔瑞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朝着孩子游去，指尖终于触碰到了一片柔软的布料。